不知道过了多久,渡星辞被插着留置针的手动了动,眉头也紧皱着。
鼻腔里不知道滞留着什么东西一直吹着冷气使鼻腔又干又凉。
她猛然被噩梦惊醒,双眼涣散地望着雪白雪白的天花板,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四处查看——
她这是在医院!
裴月小辞!
渡星辞哥哥呢?
裴月拿着水杯的手顿了顿,没想到啊,这丫头醒过来的第一句竟然是在问她的哥哥。
裴月你哥哥呀,受了伤。
渡星辞严重吗?
裴月没有回答,因为昨晚被推进抢救室时,他一直强撑着最后那点劲嘱咐裴月别告诉小辞。
她也清楚,这孩子心底特别特别善良,如果告诉了她她一定会很有负罪感。
最终,裴月还是应了边伯贤的意,递过去水杯:
裴月没多大事,你也别太担心。
渡星辞准备接过水杯,结果也才发现自己右手缠绕着厚厚的绷带,手背上还插着留置针,根本没法动弹。
只能选择用左手接过水杯,小小的喝了一口。
不一会,医生也进来询问了下情况,确认渡星辞没什么大碍嘱咐裴月照顾好小家伙就离开了。
医生刚走,警察后脚就跟了进来,渡星辞有些害怕,但依旧礼貌地点了点头。
“渡星辞是吗?关于渡远城昨晚绑架的事,我们有事详细询问一下。”
渡星辞好。
“你知道渡远城是出于什么目的要来绑架你吗?”
渡星辞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放下水杯,如善从流地回答道:
渡星辞他想以此来要挟我妈妈和他重修旧好。
“那请问一下,渡远城死的时候,是被边伯贤杀害还是自己自杀?”
渡星辞听完眉毛也皱在了一起,她不可思议于父亲的死亡,怎么回事!
见渡星辞一脸茫然的模样,警方也从手边的文件袋里拿出了一叠照片。
照片上正是渡远城被钢筋贯穿的画面,渡星辞看了一眼后不敢再看,把照片还给了警察,额上也布满了细细密密的冷汗:
渡星辞我……我不知道……当时我完全没有意识,可能已经晕过去了……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警察也没有恼,小姑娘模样也乖乖巧巧的不像是会隐瞒真相的人。后来简单问了些问题,渡星辞也尽量冷静地一一回复完。
询问了半个小时,才离开。
渡星辞妈妈,爸爸他死了?
裴月……嗯。
渡星辞是哥哥杀的?
裴月我不知道。
尽管昨晚渡远城那样残暴地对待她,但渡星辞从来都是不愿记仇的那一类人,况且那个是她爸爸,是曾经赐予她生命的人。
她的确恨过他,可现在死了,脑袋里涌现的全是他好。
以前家里比较穷,渡星辞老是爱被那些女生欺负或者是被几个男生骚扰,一直都是回家告诉渡远城,一直都是他在帮她出头,才不会有人欺负她。
可现在,人没了,她也成了没有爸爸的孩子了。
以前再多的不满也都消失殆尽。
干燥地眼睛因为眼泪的涌出有些酸涩。
什么恨不恨的,现在人也没了,她也没法恨,只能放下恨意,好好悼念一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