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的结局是两人闹得不欢而散,裴月坐在客厅没去理他,边旭江也没主动搭腔,偌大的别墅陷入一片死寂。
突然西装裤里的手机传来一阵振动,边旭江拿起看了一眼是陌生号码就随手挂断了。
边旭江我先去公司,离婚的事,你最好再考虑考虑。
丢下一句话后他就拎上公文包离开了,留裴月一个坐在客厅里发呆。
恍惚间,她似乎又记起高中时期因为自己家境品品而配不上边旭江被长辈逼着分手的时候。
那时候边旭江明明还和自己一样,对那些视钱如命毫无人情味儿的商人憎恨入骨,可现在虽成了夫妻但同床异梦相看无言,没了年少轻狂的意气风发,他最终成了当年最憎恨的那类人。
物是,人是,心非。
有可能曾经一直爱着他顾女士一直都是他心中的朱砂痣,而她裴月不过是作为代替品的墙头的蚊子血。
或许爱她的人,至始至终也只有渡远城那个疯子罢了。
第二天,渡星辞好不容易调整好了情绪如常去上学,与平日里一样哭哭闹闹,傻傻笑笑地熬过了一天,一天一天又是一周。
渡星辞因为这周在学校表现得极其糟糕,像丢了魂儿一样,放学被老师叫去了办公室训话,训完话又是轮到她打扫卫生把教室前前后后扫完一遍后天都差不多快黑尽了。
米白色书包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渡星辞脚下踢着小石子走路都魂不守舍的。
大概走了一段距离,始终没看见边家的车,估计是放学太晚没看见人以为她和同学一路去玩了吧。
渡星辞长呼一口气,抬眸看了眼街道口却一下子吓得愣在原地——对面的街道上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正站在树荫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较暗的缘故,树影错落在他脸上阴恻恻的,他面上挂着病态的笑容,正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渡星辞害怕了,因为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生父渡远城!
她想逃跑但脚下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了,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她全身都在发抖,一阵凉意从脚尖直接传到了头顶,好像被活活剥了一层皮。她尽量努力地使自己镇定下来,可恐惧几乎占据了她整个脑袋,等她好不容易迈开了腿才发现她跑起来感觉四肢都不协调了。
但也不敢停下,只要她跑到校门口找到门卫就好了……但她越是这样安慰自己心下就越是慌乱,最终还是因为自己步子迈得太大一个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明显感觉膝盖和手肘传来的疼痛,但她也顾不得那么多,咬牙强忍着巨痛爬起继续跑。
几乎都没来得及起身,就被渡远城抓住书包拉回来又摔了一跤,这一次还把脚扭了。
泪水已经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她身体一直在发抖,喉里发出小声的呜咽,膝盖被水泥地蹭破了皮,血渗透了白色过膝袜染红了一片。
渡远城小辞,和爸爸回家好不好?
渡远城像疯子一样脸上拉扯出可怖的笑,渡星辞不敢去看也不敢回应。渡远城看她没有回应以为是被自己亲女儿打心底地感到了厌恶,嘴角的笑僵得更难了了。
渡远城老子在问你话!
渡星辞被他扯着头发强撑着脚腕上的痛站了起来,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因为被眼泪糊住了眼睛,渡星辞看不清男人的表情,但依旧不敢说话,倔强地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渡远城不说?
“啪”的一声,一个耳光重重地落在脸颊上,小脸几乎瞬间出现了一个通红的巴掌印。
她终于坚持不住哭了出来,而看见他哭渡远城却像看见了什么精妙绝伦的表演一样,发出“咯咯咯”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渡星辞哭得越凶他就越满足,病态得却没有半点像人该有的模样。
渡星辞意识逐渐涣散不清……泪水糊得眼睛什么也看不清楚。
渡星辞救命……
手上渐渐失了力气,抽噎得急,都快呼吸不上了……
边伯贤,你在哪儿……
哥哥,小辞突然好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