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骨】梦境

熟悉的血腥味萦绕在鼻头，历经一晚的微风吹拂，仍坚强着不肯散去。

梦里依稀记得，她躺在一片血泊中的样子，心头的痛感蚀入骨髓，引起全身的恐惧。

他是真的怕，不单单是对血泊的恐惧，更是怕她……离开。

就在这一片恐惧中结束了自己的梦境，看着来来往往的医生为她测脉搏，心跳，检查伤势，心头一阵烦躁。

抬眸看了看仍在昏厥中的她，苍白无力。叫宋其书看着，便走出门拎起一根烟抽去了。

似乎是想到医院禁止抽烟的问题，东方末又是一阵郁闷，狠狠吸了一口，走到窗边灭了。

盯着带有丝丝星火的烟头，他突然想起刚刚的梦境。

那是很久之前了，大概，五年了吧？

她笑着和他讨论剧本。

她说，东方末!你应该深情一点!

记得她说这话时，满眼星光不可避免，笑意不经意间流露，打动了谁的心?

是的，他记得，他都记得。他不会忘记五年前的她，以及有关她的一切细节。

她说过，让他少喝酒。

他便戒了。不过昨晚……是例外吗?或许，他只是想再听她说一句“东方末!你少喝点!”罢了。

如果，如果她知道自己之后思她成疾，染上了烟瘾呢？

或许，该笑骂他“三不良”了吧?

确实，后来的他，吸烟，喝酒，打架……

之后，就梦见她离他很远，但笑着举起枪，对准他曾经受过伤的右胸膛，问“东方末啊，你猜我的枪里，有没有子弹?”

一阵心疼，坠入深渊般的窒息感随之而来。

东方末走到卫生间，拧开水龙头去接那本应冷入骨髓的刺感。可是……并没有感觉。

俯下身子，与水中倒映的他两两对视，也没能看出些什么，只好掬水洗了把脸。

“东方末，你在这儿啊！”

身后响起陆宇川的声音。

“有事?”不得不承认，东方末脸色很差。

“医生从辛绾绾的腿上和蓝天画的前胸上取出了子弹。”

陆宇川看出了东方末的烦躁，刚想问问，细细一想，还是转口说起了辛绾绾和蓝天画。

“哼，自残还是互杀。”

一个疑问句被硬生生说成了肯定句，陆宇川知道，他心里有答案了。

“你是说……他杀?”陆宇川递给东方末毛巾擦脸，他没接，随意用袖子抹了两把。

“现场留下的是狙击步枪。就辛绾绾腿上的子弹，很明显是从下发出的，伤及筋骨。你认为她的胳膊有三米?还是五米?”

“十米也不错。”陆宇川笑嘻嘻的回犟。

“互杀的话，辛绾绾伤不到蓝天画。而且，枪只有一把，狙击步枪……不是适合远程射击吗?”东方末没有理陆宇川的自娱自乐，继续给他分析。

“那好，我这就去查监控。”

刚刚转身离开的陆宇川突然觉得自己背后像是被拍了一下，转头一看，好家伙，那毛巾正无辜的躺在地上。

“*!有监控不早说!”本就带些怒意的东方末又拎起了一根烟。

脑海里浮现出梦境的最后，蓝天画微微偏移，用狙击步枪射中了他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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