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哥哥，长乐求你

苏润卿“哥哥……在这世上，不怕惹了皇权，亦不怕江湖剑客，独独怕极了天命。”

苏润卿“若是我福尽于此，望哥哥在阿宋陷入泥泽之时，得以出手相救。”

她目光灼灼，眼泪聚在眼眶，却不曾落下，虽不曾有满头珠翠加饰，却也是气质非凡，活像是朵人间富贵花。

一时间，苏景衡也有些发怔。

从何时起，那个每天只知道跟在他身后、恣意妄为的小跟班，也成为了一个会为他人考虑的人了呢？

又或者说，他此去经年，又错过了多少这唯一的妹妹的成长？

见苏景衡迟迟不应，她又开口道。

苏润卿“哥哥……算长乐最后求你一次好不好？”

苏景衡“……好，哥哥答应你，可哥哥向来不信天命，若是可以，你又何必如此认命？”

他本就对这个妹妹心生愧疚，再加上她性子也软，极容易让他生出保护欲，故也不忍拒绝。

奈何她眸子里所透露出的悲观与决绝太过强烈，苏景衡不好多言，只好劝解一二。

苏润卿“若是可以……我会的。”

她轻声笑了下，看似乖乖应下，可心底却是止不住的自嘲。

她本就不是真正的长乐公主，顶替了她的身份，享受了她所拥有的兄长疼爱，爱上了个话本中的人物。

桩桩件件，任何一个单拿出来都是百年一遇的幸运，纵使片刻，也是要感恩戴德一辈子的，又何谈长久呢？

苏润卿一时有些苦涩，也不再打算应付些场面话，便说是乏了，让芙蓉带着苏景衡去外殿休憩下，晚些时候，还有个宴席。

…

约是苏景衡出去了一炷香左右，宋濯言推门而入，苏润卿不大有精神，倒也没开口说话。

宋濯言坐在她床榻旁，撩拨着她的发丝，嗓音轻且柔。

宋濯言“方才我去吩咐厨房熬了碗桂花甜粥，过个一炷香的时间便能吃了。”

宋濯言“晚上的晚宴，我又吩咐福公公拿了套点翠头冠来……”

苏润卿躺在床榻上，听着宋濯言轻柔的嗓音，偶尔“嗯”几声。

宋濯言也察觉到了苏润卿的敷衍，转而捏了捏她的脸，笑了。

宋濯言“卿卿，你能不能换个词？”

苏润卿吃痛，轻轻地拨弄开他的手，又朝着他那边翻了个身。

苏润卿“哦。”

宋濯言听着她嘴里蹦出来的这一个字，笑得更开了。

宋濯言“说是一个字就是一个字？你就不能多送我一个？”

苏润卿“哦……哦。”

宋濯言“罢了，罢了，你且睡吧，我在这儿陪着你。”

苏润卿也没听到他这带着笑的话，她乏还有些不大舒服，早就睡过去了。

宋濯言没听到她的回应也不意外，只是紧握着她的手，眸光里一片情意。

宋濯言“卿卿……我永远不会放弃你的……永远，不会。”

他顿了顿，眸光暗淡了几分。

宋濯言“这辈子，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不论是山河万里，亦或是黄泉碧落，有你在……我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