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渊的脑子整日被两位大佬的棋路折磨着,几乎都已经忘了北齐与南庆开战的事,直到两国仗都打完了,范闲谈及要参与两国议和之事才反应过来——
哦,打仗了。
哦,不对,打完仗了。
然后慢半拍反应:诶,为啥打仗来着?
这傻乎乎的样子惹来范闲一顿揉搓,直说她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对此阿渊不发一言,她还在想两国为啥打仗。
范闲叹了口气,跟她说道原因:
“表面上看是北齐暗探刺探我国情报,扰乱民心,祸害百姓,甚至蛊惑朝臣,还有就是北齐刺客刺杀庆帝。”
阿渊点头,这个她都知道。
“那实际上呢?”
“实际上啊……”范闲左右看看,见四下无人,便直白告诉她,“还能有什么原因?庆国这位陛下野心可大着呢!”
“哦~”
阿渊懂了。
“想要统一天下呗。”
“没错。”
于是阿渊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同时她也很不解。
“虽然但是,日子过得好好的,北齐不是本就比庆国弱势,陛下怎么还盯着人家打?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小姑娘说这话时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就那么清凌凌望着他,像是不染世俗一样。
范闲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只是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无奈:
“陛下和我们这样的寻常人在乎的东西,自然是不一样的。”
阿渊想了想,好像也是。
一般人怎么能和皇帝比?
“那你说你要去太常寺参与议和事宜,我能去吗?”
“那恐怕不行,”范闲回想起那个辛其物夸张的表情,咽了下口水,“能不去还是不去。”
见阿渊对他的回答似有不解,范闲像撸猫似的又顺了顺小姑娘的头发:
“我也是为你好,怕你做噩梦。”
阿渊是不知道就去看个议和会议怎么还会做噩梦,但既然范闲这么说了,她也就不去了,正好五竹近来有空,她刚好去找五竹带她玩儿。
……
“不是去玩,”五竹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阿渊莫名看出几分郑重,“我是去找东西。”
“我知道啊,”阿渊往桌上一趴,脸枕在桌面上,有些婴儿肥的脸颊被挤出肉坨坨,“范闲跟我说过,你们要去找他娘留给他的箱子的钥匙。”
“很危险吗?”
五竹面色不变,原本倚靠着床栏站着,却在阿渊趴下之后走近了桌子,拉开板凳坐了下来。
感觉自己看人没那么累了的阿渊蹭了蹭桌面,冲五竹笑了一下——为他小小的体贴。
“对我不危险,对你,够呛。”
硬邦邦的回答一点儿情面都不留,阿渊撇了撇嘴。
“那就是你也不能带我玩儿咯?”
“不是玩。”
“反正就是你也不能带我!”
“嗯。”
不用去宫里下棋,不用去铺子里巡视,不用管账……突然就无所事事的阿渊气得坐直了身子,然后biaji拍了下桌子。
没人带着玩儿的小姑娘生气了。
五竹转了转头,眼睛透过黑色的布条锁定小姑娘微微鼓起的脸,两秒后,他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
“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