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进入太常寺任协律郎,自然也是有相熟的“同事”,辛其物就是其中最为相熟的那位。
进入宫门没走几步这位辛其物就看见了范闲,连忙打招呼,同他一起往祈年殿的方向去。
走在范闲右侧的辛其物对眼生的阿渊有些好奇,试探着开口:“这位是……”
“这位是郭渊邈,也是陛下之前亲封的棋诏官。”
“原来是郭棋诏,久仰大名,失敬失敬!”辛其物一张脸几乎要笑成菊花,语气不免带了些讨好,“在下不才,偶尔也下棋消遣消遣,有时间还请郭棋诏指教一二。”
“不敢,”阿渊行了个抱拳礼,颇有几分飒爽,“在下棋艺一般,都是陛下不嫌弃。”
阿渊说的是真话,但辛其物不信。
辛其物也只是众多朝臣中的一员,他对郭渊邈这个虽为九品官员却不上朝不参政的棋诏可是好奇的很,尤其还是一名女子——朝堂之上可就这一名女官,所以在辛其物看来,这位郭棋诏那必然是极受陛下器重和宠信的。
加上既然是棋诏,那定然棋艺了得,是以辛其物才想着让郭棋诏指教一二,也好拉近一些关系,说不定他就能从陛下那里露脸了呢?
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辛其物却是不知,他这约人下棋的打算,这辈子都不可能成功了。
废话,在陛下、陈萍萍还有对内情相当了解的范闲面前丢脸也就罢了,阿渊把他们当自己人——简单点儿说就是他们对她好她也就对他们好,这辛其物她又不熟,何必丢脸丢到他那里去。
总之,寒暄两句后阿渊就闭了嘴,不再搭理总是想约她下棋的辛其物。
而约人不成的辛其物不知缘由,只觉这郭棋诏性格冷淡不好接近,于是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范闲。
范闲……范闲摆摆手,故作亲近地小声跟辛其物“透露真相”:
“你可别指望我帮你,这位棋诏大人虽为九品,但在陛下面前可比我说得上话,她不愿意,我也没办法。”
这番话侧面证明了阿渊在陛下面前的地位之高,辛其物不禁更想与阿渊交好了,只是见她似乎不愿意多说什么的样子,只好憋在心里,只等着合适的时机再开口。
三人一步步向宫内走去,却很快被拦住了。
到底是宫宴,皇帝也在,自然是要防止臣子心怀不轨,所以在入宴之前都要例行盘问,上交危险物品,如剑、匕首、毒药等等。
被拦住时辛其物还调笑:“赴个宴还带什么利器呀?”
说着还要同范闲和阿渊讲话:“二位大人听,这个礼乐就是礼部准备的……”
结果一转头,就看见范闲从靴筒里摸出一把匕首,还开合了一下,展示了一下锋利程度,声音戛然而止,不禁瘪着嘴瞪大了眼睛。
这还没完,范闲思考了一会儿,又问收了匕首后已经坐在桌边登记的官兵:
“针算吗?”
怕自己描述不清楚,还用手比划了一下。
“钢针,这么长。”
那官兵也愣了,赶紧开口:“不行的。”
于是范闲似有不满地啧了一声,开始在自己的头顶摸索,然后摸出来两根大约成人的手那么长的钢针。
“现在没了,”范闲说着就要和阿渊还有辛其物离开,走时还为免误会同辛其物说呢,“我这之前被刺杀过,难免谨慎了些。”
“是得谨慎,谨慎是对的。”辛其物附和着,只是不难看出他表情中的怔忡。
作者是我又双叒替换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