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只是曾经

那顿晚饭，澄言吃的平心静气，无视饭桌上涌起的波涛林诡。

其实都不是话多的人，整顿晚饭吃下来，几人话语加起来还不超过十句。

鹿然看着澄言，有好几次都欲言又止，但是终究把话咽了回去。

临别离开，鹿然唤住澄言。

所有人都停在电梯口看着他们。

鹿然“澄言，现在的生活是你想要的吗？”鹿然温润开口，声音里，却有种悲壮的坚定。

澄言澄言蹲在轮椅旁，对他嫣然一笑：“王子殿下，我的家人在法国，如同您的家人在K国一样，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您应该明白，对我而言，究竟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鹿然当然明白，对于澄言来说，亲情其实一直都是最重要的，奈何，多年前叶知秋对她的冷言指责和绝情话语，大概早就伤了她的心吧！

鹿然“那你妈妈在你眼中又算什么呢？”终究，还是问出了口。

澄言澄言笑了：“或许，您该问我母亲，我在我母亲眼中又算什么呢？她是澄家的一份子，有自己的丈夫，有自己的儿女，她的精神世界里面有自己，生活世界里面有澄总裁，有澄秦，有澄菲。而我，只是她一辈子都洗不掉的污点和耻辱。就算耗尽一生，我都挤不进去，无论何时何地都是多余的那一个，既然如此，何不选择退离？是我的终是我的，不是我的，强求又有何用？”

鹿然“澄言，不是这样的。”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干净的女孩子。但是终究没有说出口，他有什么资格去说出这番话？

澄言“王子殿下，过去的人和事，我都不想再去重温和经历，因为过程惨痛，我所体会到的不是温暖，而是无休止的痛彻心扉。”不知何时，澄言脸上的笑容已经褪去。

鹿然鹿然语声低落：“三年前，我若在你身边好了。”

澄言澄言站起身，鹿晗就在她的面前，察觉到他的视线，她却对着鹿然低眸浅笑：“曾经，我爱上了一个男人，我以为他会给我温暖，所以，我像个傻瓜一样围着他打转。但是好景不长，这段生长在阴暗角落里的花朵生生被人毁灭了，于是我重新被打回了地狱。那时候真的很渴望有一双手能够把我拉出来，哪怕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握着我的手，我想我都会感念一生的，但是一直都没有遇到，于是心里的火焰开始一点点的熄灭，到了最后只剩下一堆灰烬。”

澄言话语简单，甚至面色平静，但是眼神里却夹杂着讥嘲和伤痛。

鹿晗身体僵直，脸上一贯冷静的神情开始出现了裂缝，单手插在口袋里，缓缓闭上了双眸......

澄言澄言视线从鹿晗身上淡淡移开，浅浅的笑道：“王子殿下，您一直都是一位很温情的男人，虽然这句话迟来了三年，但是我依然很感激您。”

澄言话落，挽着***的手臂，眼神清冽而柔和：“回家吧！”

那一刻，痛意瞬间便漫卷全身，究竟是谁的？鹿晗？还是鹿然？亦或是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