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烂

让我怎样感谢你，当我走向你的时候，我原想收获一缕春风，你却给了我整个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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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当晚，他没有碰她。

只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关着灯，不知道注视着哪里，在想什么。

宋预也没觉得多开心，只是舒心了点。

漆黑的夜里，只有窗户外的光透进来了一点，隐隐约约能看清轮廓。

她就那么站在房间门口，盯着他看。

她该怎么说，怎么做，她用他的软肋锁住了他的人。

他好像不太愿意结这个婚。

但是，她这一路牺牲了这么多，这份感情不能只有一个人单方面付出。

就顺从我这一次的自私吧，这辈子，我付出的，比你多。

宋预“你不想和我结婚吗？可是我们在一起六年了。”

她悄然搭上他的肩膀，黑夜中，他忽然恍了一下，似乎是被吓到了。

他把烟蒂按在玻璃制品的灭烟器上，带点力道，旋了个圈。

点点橙红色的火光只下一秒就湮灭了，剩下无尽的黑。

他默不作声，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覆上她的手背，轻轻摩挲后，缓缓地将她的手一并带下来。

原来都有六年了，从青春期的时候，到了工作的年纪。

这一世的我，家境，特长等等，都与你匹配，我不再觉得自卑，开始认为我们天作之合，门当户对。

但是，这一路，总是少了一些东西，很重要的因素。

任豪“都六年多了，确实该结婚了。”

话一出口，她立刻察觉到哪里不太对劲，她捉摸不透他这句话里的深意，但绝对不是字面意思这么简单。

任豪“深夜了，去睡觉吧。”

她没有离开。

宋预“那你什么时候睡？”

他加重了呼吸，闻言：

任豪“我还不困，你先睡吧。”

她慢慢移动着脚步，发现是那样沉重，仿佛灌了铅一样，身体麻木僵硬。

原来这不是她要的结果。

宋预“要是想离婚，我们明天就可以。”

他莫名感到心力憔悴，无力去应对这种无聊幼稚的话题。

任豪“不用，你快去睡觉吧，太晚了。”

这种局面太尴尬，太勉强，不是她所想的那么美好幸福。

即使是躺在床上，即使是凌晨十二点，即使周围环境如此安静，她还是失了眠，整夜翻来覆去，时而望着天花板，时而盯着墙壁上的名画。

她在想一个问题：这个婚姻倘若再过个几年，会改变局面吗？

说会吧，但都七年过去了，他还是没有爱上她，虽然他口口声声说喜欢，但是她感受得出来，这一切都是伪装。

说不会吧，人相处得久了，就算没有爱，也有习惯。习惯了一个人在身边，当分开时，才感受到分开的煎熬。

感受到门把手在拧动，她赶紧慌乱的闭眼，心脏怦怦乱跳，感觉空气都热了几分。

果不其然，床在往另一边倾斜了一点，紧接着一股熟悉的气味传来，想必此刻他已经躺在了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