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桉已遇释槐鸟,不爱万物唯爱你,蓝桉已枯释槐孤,无你无爱无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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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预这天路上堵车,来学校比较晚,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到她愉悦的心情。到班级时先是和陈芋言打了招呼,坐在座位时愣了愣,她又翻了翻课桌里,也没有。
恋爱期间,任豪每天坚持给她送早餐,渐渐地,她不再另外在家吃,只吃他送的。可是今天没有看到早餐,她其实需要的不是早餐,早餐吃不吃无所谓,而是他送了将近一年,说这是爱的早餐,他还说,只要他爱她,他就会一直送下去。
任豪一直在观察她的行为和表情,看到她落寞和发呆的样子,他就觉得高兴。
座位分六个小组,每小组隔开有一段距离,没有同桌,都是单个坐。虽然换了座位,但任豪离她依旧不远,就坐在她旁边一组的后面,她坐第二组第二个,他坐第三组第三个。
出乎意外地,她没有走过来询问他,她拿出课本复习。似乎根本不把这个放心里。
其实她觉得委屈极了,有种想哭的冲动。但她还是忍住了,虽然拿出课本在复习,但她脑子里想的都是为什么他不像往常一样,是不是忘了?还是早餐店没开门?她在心里给他找了一万个答案,她相信他。
下课她没有找他,他也不主动过来解释。看着他和别人说说笑笑,她有些失神,一整天没有听进去课。
就连放学时他也不送她回家了,原因也不说,直接和别人走了。
陈芋言“你最近是不是和任豪闹矛盾了?”
陈芋言也明显察觉到不对劲,关心地问。
她低头踢着路上的鹅卵石,叹了口气:
宋预“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我们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这样。”
宋预“害得我一整天没听课,气死我了,没听的又要格外花时间去补了。”
宋预“那你呢?你和曲恩微怎么样了?”
想到曲恩微,陈芋言就忍不住笑。
看到陈芋言这样子,宋预瞪大眼睛,装作惊讶:
宋预“你们有情况了?”
陈芋言“倒也不是,就,在他家住的这两三个月,他爸妈让他多让着我,冷的时候让他帮我洗脚,虽然他嘴上很不情愿,但帮我洗的时候还是很细心,还问我要不要体验按摩。”
她垂下来头,感觉书包也沉重起来:
宋预“你俩肯定有戏,不像我,都没搞明白他今天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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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吗?为什么今天早上……?
宋预躺在床中央,举着手机,小心翼翼打出这句话,便一直盯着他头像看,紧张得出了汗。
过了好几分钟都没回应,她便切换成视频软件,漫不经心刷着视频,期间不停点击微信,看有没有回复。
在刷了二十多分钟视频后,他发来了一条消息:
——忘了。
忘了?她恨不得把手机贴紧自己,仿佛要看穿那两个字。怎么会忘了呢?送了一年的早餐也有忘记的时候?
——哦。
算了,或许是真的忘了。那也会忘了送自己回家?
她刚想问,便又止住了。也许他急着回家。
对方不再回复自己,她也无趣地放下手机,盖上被子睡觉了。
梦里梦见过年了,他打算带她回家见爸妈,当时她19,他20,可他的父母一看见自己是宋振华女儿,就急着把自己赶出去,还威胁任豪说要是再和她交往,就断绝亲人关系。任豪迫于无奈,只好跟她提出分手,她跪在地上求着他,他的妹妹出来看到这一幕过来踩着她的手,在地上反复碾压。她痛到无法呼吸,这时从客厅走出来一个长相妩媚,身材性感的女人,她自然的挽着任豪的胳膊,将头靠在他肩上,笑嘻嘻地看着狼狈的她,像是宣示主权。她发狠扑向那个女人,像饿狼一样撕咬着女人的脸,眼睛红得可怕。女人大叫要任豪帮她,任豪没吱声,但过了几秒她感受到头部被重重的一击,她躺倒在地上,感觉头顶上有温热的液体流到后脑勺。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摸了一下,是血。而任豪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仿佛丝毫不惧怕不心疼,抱着女人赶往医院去了。那是一个下雪天,她躺在雪地上,在白色的雪地上,她的鲜血格外刺眼,像一朵盛开的玫瑰花。她死在了这个冬天。
一梦见底,她醒了过来,发觉脸颊上流淌着早已冰凉的泪水 。她还没有从那个梦里缓过来,只觉得很压抑,胸口闷热,心跳加快。
倒了一杯白开水,站在阳台上,即使是凌晨三点,道路上依旧车水马龙,俨然是一个夜的城市。
她打开手机,发现任豪并没有再给她发信息。她又关上发亮的屏幕,就站在阳台上,也不再欣赏夜景,只是喝一口又一口的水,想一遍又一遍的事。
这个梦,仿佛在警示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