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认识一下吧,不带感情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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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天边掀起一丝鱼肚白,雾气很重,枝叶也衔着点点露珠。
光熏透过窗户投射进房间,床上一坨棉被蜷在一起。闹钟声响,孟嗔这才昏昏沉沉的坐了起来。
她并没有赖床的习惯,只是实在难受的厉害。
半夜睡不着,起来猛灌了几口酒。将要天亮的时候才有了些睡意。
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打车往酒店去了。
北漂两年,当时的孟嗔二十出头,无依无靠。任何人都可以肆意践踏她,将她踩在脚底。
所以后来,于她有利益的事,只要不触及底线她都可以做。
昨晚导演跟她谈好了价钱,毕竟杀青宴,不会多辛苦价格也高,孟嗔就答应了。
酒店很大,也是金碧辉煌,应该是个大剧组。提前参观了酒席的场,还设了个酒吧台子。
做酒也有几年,技术算娴熟,不然怎么远近闻名。把晚上的各种酒都做了个小样,然后慢慢的来调试。
酒店的工作人员也算友好,毕竟剧组请来的谁敢得罪?况且又是个美女调酒师。
他们知道,她叫孟嗔。
京城有名的调酒师。
宽大的卫衣遮挡不住纤细的身材,头发也简单扎起。
在这工作了一天,酒店多多少少大胆一些的人都已经跟孟嗔说起了话,孟嗔也不打断就靠着吧台听着她们八卦。
时不时勾唇淡笑。
暮色渐晚,云天遮住半边月亮,依旧亮的晃人眼。
郭麒麟来的早,进来时便是这一场景,孟嗔依旧认真的听着周边人讲话,笑容漾在脸上。
多了几分柔和。
与他相遇她时大相径庭,时过境迁,终是忘不了。孟嗔遇到他的时候是在一条黑天时深邃不望五指的巷子里。她满身伤痕,微弱的喘息声不止。
他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郭麒麟喂,你没事吧。
羸弱的女孩寻着声源望去。四目相对,入目的是一双深邃幽深的眼睛,真的很深情。
他认识的孟嗔缺乏安全感却也野的无边,什么事都随着心走。
现在为什么这么谨慎。
惹人心疼。
没有走上去打扰,去了趟洗手间。冰冷的水打在脸上,格外清醒。
郭麒麟为什么走了两年,还是散了。
扯过两张纸巾,随意的擦干脸上的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郭麒麟有些好笑的自问。
晚上七点半,整个剧组七七八八都来的差不多了。一个剧组经过三四个月的相处,多少也成了老熟人。剑拔弩张的人倒是没有,大部分人还是很友好。
再加上孟嗔酒做的不错,不光是导演连三天两头往外飞见过不少世面的各个演员也赞赏有加。
郭麒麟不喜欢这种客套的宴席,哪怕是新剧杀青。独自坐了一会儿,往孟嗔那走去。
快结束了,孟嗔把吧台简单收拾了下。就坐着待了会儿。此刻看到郭麒麟过来,先是一愣,并未言语。
郭麒麟酒,能不能再来一杯。
望着孟嗔,眼里有光。
孟嗔给。
郭麒麟你生病了?
踌躇再三,还是问出了口。
孟嗔嗯,病的很重。
孟嗔应声,脸上仍然带着笑,病态的笑。
他认识的那个孟嗔,早就死在了那个寂寥无声的冬天。
短暂而又漫长的对视,有故事的人,眼里永远起不了波澜。
十一月天暗的快且深沉,孟嗔穿的不多,外头的风吹进来,不禁打了个冷颤。
郭麒麟孟嗔。
郭麒麟从里头跑出来的,本来导演还打算拉着他再坐一会儿。可才晃了个眼,小姑娘就没了。
两年前是这样,现在不能了。他会努力向她靠近,像当初她对他那样。
孟嗔嗯?
郭麒麟我们之前见过。
郭麒麟很久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