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青年离去后,众人纷纷归席,气氛却一改先前的热闹,主座上的相爷心情平复之后,对于这忽然出现的妖物和白发青年打断了自己儿子的婚宴而心生了几分不悦。
但他却也没表露什么出来,只是站起身客客气气地送座位上早已经心不在焉的客人们离开。
众人恍恍惚惚地走出相府,虽把相爷要求众人勿将今夜之事的说就去的话听得不甚真切,可也都纷纷在心底暗暗告诫自己要对今日之事保密。
不过,就算他们说出去,估计也没人相信,毕竟,就连他们自己在没有亲眼看到之前,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着妖物。
想起白发青年斩杀妖物时利落干脆又带着一股子凶狠的手法,众人表面上看起来都没什么,心里头却又忍不住惊惧了几分。
深夜,挂在天幕上的圆月也没了踪影,只剩下零星几点亮光缀在天际,微弱地闪着亮光。
即便是繁荣的京都,此时也已经熄灭了大半的灯火,还不曾上床依旧清醒的人也没剩下几个了。
可偌大的谢府却还点着灯,这座府邸的主人也正用手托着脸撑在案桌上,借着这昏黄的烛光细细翻看着手里的账本。
看到疲倦的时候,他便用手捏了捏鼻梁提神,而后又继续拧着眉头看。
屋内的窗户并没有合严,时不时还能听到窗外传来的几道风轻轻擦过的动静。
不知是不是夜风大了的缘故,有几缕冰凉的气流飞了进来,把那亮着的烛火吹弯了腰。
大抵是觉着有些冷了,翻看账本的青年紧了紧衣领,而后将账本平摊在案桌面上,指尖下意识地摩挲着纸张。
过了一会儿,账本被翻看完毕。
谢枯抬手合上账本,却并不急着前去歇息。
目光似乎往房间内一个黑漆漆的角落瞧了一眼,他用手点了点桌面,唇角一勾。
“虽然小爷不计较你晚上偷偷出去的事儿,可进你自己的房间还不走大门,这就有点儿不对了吧。”
明明是自己在别人的房间里,让人不知道该如何进门的青年倒是先告上了一状。
方才从半掩的窗户中闪进屋内,此时正隐藏在暗处的人走了出来。
他一身黑衣,脸上戴着黑金面具,手里提着的铁盾也是沉闷的黑色,映衬着他那一头白发如雪一般冷白。
“……抱歉。”
玄色的黑金面具只将青年的脸遮去了一般,没什么血色的唇和线条精致的下颚露在空气中。
大概是在想到底该说什么来答话,他沉默了一瞬。
下颚的线条兀地紧绷,似乎想到了什么,而后一松。
紧接着,青年张唇,嗓音模模糊糊的叫人听不真切,但让人意外的是,话中的内容却不受音色的影响,十分清晰。
知道这是此人隐藏身份的一种手段,谢枯虽然好奇,但也不会多问。
让他没想到的是,方才他不过随意打趣一句,青年竟然会回他一句“抱歉”,原本在嘴边打转儿的话被噎在了喉咙里。
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谢枯抿了抿唇,看向青年的目光闪了闪,而后飞块移开。
而后,他抬头摁了摁眉心,借着动作遮住眉宇中流露出来的几分无措。
顿了顿,他才捏着账本起身,道。
“……无碍。”
“时间也不早了,先去热汤里沐浴一番,而后便睡了罢。”
“我就不多叨扰了。”
说罢,也不管青年什么反应,谢枯连忙走了出去,背影带着点儿落荒而逃,慌乱间竟然忘了把门给带上。
青年沉默地凝视着他远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人影了,才缓缓将手中的铁盾举起,从怀里掏出一张雪白的锦帕,坐在谢枯方才坐的位置上,动作轻柔地擦拭着表面。
面具掩盖了他脸上大半的表情,金属质感的表面静静地反射着烛火昏黄的光晕。
作者我是真的不知道,原来枯枯的名字打出来是“亵裤”。
作者哈哈哈哈哈,先笑半分钟。
作者各位小可爱们新年快乐哇,百事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