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

韩深听不下去，“沈依！”反手狠狠握住小姑娘的手，小小的手掌握在自个儿手里，冰冰凉凉，透入心脾。

“觉得高看我了？觉得我在唬你？”

沈依连问两句，接连靠近本就不远的韩深，几乎贴着他的衣服继续说，

“——韩书记，你看清楚了，这才是我，真正的我，虚伪还爱装，自私又不择手段。平常我装贯了，不想以后回到家里还要装，我TM累不累？”

沈依一口气说完，似乎有些厌倦的乏累，连着退了两步，弯腰进车里拿了自己的包。

“沈依，我喜欢的也不是你的性格，是你这个人。”

沉默许久的韩深，此刻低沉垂眸的向前一步，阻挡了要走的人。

沈依似乎一怔，突然间不知又该说出怎样的话，轻推开韩深，

疲倦低低道，“——韩深，你想清楚了，我不准备谈一场没有结婚为前提的恋爱。更何况恋爱是两个人的，婚姻却不是，我不喜欢高攀的滋味，更俗气的可怕，不被别人看好，没有旁人祝福的婚姻，我不要……”

安静几秒，接着道：“想清楚了？你真的愿意娶一个这样的人回去？”

沈依没在继续给与韩深回答的时间，转头离开。

韩深本能的想把小姑娘捞回来，却抓了空。

他不禁想起第一次正式对姑娘表白时，她说的话，

“韩书记，你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我的家庭，我的父母，你清清楚楚。——那么我问你，你对我，有多少是来自于可怜同情，又有多少是出于男女情爱？！——你说的清吗？！”小姑娘个子小小的，什么却也看得通透。

当时他愣住了，不知如何作答，不过现在他好像能回了

——是心疼乃至心痛，既不是旁人的可怜与同情，家人的疼惜与照顾，而是男女爱恋之间的心痛的替代感与互通感，是一种我既不是善良大度到看不得任何人受苦，而是我看不得的那个人不过是你而已。

他不敢说对于小姑娘起先就是如现在一般。

的确是小时候的小姑娘对于他来说，印象过于深刻，以至于哪怕他后面升职了离开了，也会时不时在回乡下镇的时间，刻意打听小姑娘的事情。

加上小姑娘一家是当地的有名低保户，政府对于他们的所有情况也算的上是了解的很不错。

所以他知道小姑娘顺利上了当地最好的高中，不过高考却失误，最终上了一个小一本的学校。从那件事后，无论是谁再聊起小姑娘，总是热不住的要比起大拇指，成为了真真的别人家孩子，什么都好，每年社区“优秀学生”楷模，直到女孩大学毕业。

再度遇见沈依，她的那些小聪明他也不是不知道，他在对于她的所有事情上，只要不触犯原则的确是能帮就帮。

从公务员考试检查考场时碰见小姑娘开始，接着道不清说不明的给了小姑娘电话，这几个月来他好像就真的着魔了，可是他知道是自愿的，他做的不违心。

在古代，只要是稍微有些身份地位的女子出行，总是喜欢戴上面纱，乘轿走在街上，再随手撩开帘子，总会给世人一种仙女下凡般的风姿卓越，哪怕这个女子原本不美。

面纱的作用就像那一层围布，隐隐约约、如梦如幻，给人以无限遐想余地。

人们总说“话说三分，事留一线”也是这般道理。

沈依这次完全是奔着与韩深决裂的态度、真的不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