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北地婚礼

自从去了北地，边塞苍茫粗犷的原野和豪迈爽快的汉子热情好客倒是让颜萦子忡兴奋了一阵子，那空禅师傅也换上了俗装，束起了头发，化名无名，腰上也别上了一把宝剑，倒也显得雄姿英发的，看起来也似北方的侠客，和石焘相处一段时日，两人对于当时时局和三观意见都是十分投缘，不禁拜起把子来，成为了好兄弟，石焘敬重空禅师傅隐身于世人怀着一腔热血，空禅也十分佩服石焘远居北地拥有自己的山庄生意，又可以和北地官兵打交道了解时政。

石焘感叹空有一腔热血却难以让故国百姓不深陷于水火中，如今南北两方都处于战乱中，南边的主又没有让百姓安定的能力，如何效忠于他？年年赋税，百姓早已苦不堪言，世家大族把持朝堂，权贵们穿金戴银，相互比富，百姓却衣衫褴褛无米下锅。

“早晚我得打回南地那才好呢！”石焘愤愤道。无名不由自主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死伤的还是百姓。”

石焘道:“倘若不打，长此以往，我们的子孙后代也会遭殃。”

无名淡淡道:“士兵们哪一个不是人生父母养？他们上沙场也不过是为了那几个权贵们当炮灰罢了，也实在可怜得很。”

石焘笑笑，自古以来，一将功成万骨枯，又有什么是可以避免的，倘若历史的走向来到这个节点，也得做出牺牲。

无名道:“你拥有万贯家私，打算怎么实现你的抱负？是加入北地将领的麾下？还是自己起兵？”

石焘不答，嘴角一扬，满脸虬髯似浓密的树林，把他的豪迈的嘴唇遮住了，他扬扬手，道:“先不说这个，你们来北地我还没能好好招待你们呢，这样吧，今晚我们烤全羊，开个篝火宴，把我亲爱的外甥和外甥媳妇一起来参加热闹热闹。”

“这几日你都这么招待我们，会把我们惯坏了，我们一路风霜忽然就享受起来，倘若以后突然要去自己独立于事恐怕都不能适应了。”

石焘一听只觉得有趣，他大力拍拍他肩头道:“兄弟，有大哥在，你们不会再吃苦了。”

无名心中一暖，只觉得此人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肝胆相照的朋友。

子忡和颜萦也在北地习惯了，两人在篝火宴上喝酒吃肉快活极了，他们都换上了北地的厚厚衣裳，装扮上也完全变了，颜萦拉着子忡跳起了舞，她觉得此生此世这一刻最美好，她希望和子忡就这么天长日久过下去。

石焘忽然拍拍手，火红的篝火在山庄前燃烧得更旺盛了，几个仆众簇拥着颜萦和子忡，手里多出了红色的衣裳，他们就在惊诧和莫名中被安排穿上了嫁衣。

子忡看看自己的舅舅，舅舅笑眯眯道走过来拍着他肩头道:“小子，舅舅从小就惦念你这孩子，你阿娘说要给你读书好考取功名，像你阿爹一样走仕途，当初，你阿爹离开时我就想把你们母子接过北地来享福，可是你阿娘不同意，这不，你考了功名，却又为了心爱的女子放弃前程，来到你北地找你舅舅我，我想，这大概就是天意，等你安顿好了，就把你阿娘接过来，一家子和和乐乐的，不用受南地那帮权贵的鸟气，你说是不是？”

石焘一番话倒是感动了子忡，石焘又道:“你们那么相爱，为此都做出了牺牲，那就趁这个难得机会一起拜堂了吧，天地为媒，舅舅和你无名师傅为证，做一对真正夫妻享受每一天吧！”

子忡和颜萦都对他跪下来磕头，石焘又拍手，喜庆的拜堂曲便想起来，乐曲一奏，欢乐气氛又增加了一层，看着摆好的拜堂摆设的烛台红绸，子忡不由再次感动，拉着颜萦的手就拜了天地。

“我子忡对着北地诸神发誓，今日起娶颜萦为妻，绝不负吾妻，如若违誓，便让我尝尽离别之苦。”

“我颜萦忠于自己的夫君子忡，不离不弃，如若背弃誓言将永不再见。”

两人跪了天地对着石焘又磕头，随后石焘安排了歌舞助兴，又喝酒欢畅，连同无名这个还俗和尚都忍不住也破戒喝了酒，子忡和颜萦在酒酣耳热之际被众人闹着送入了洞房，在石焘事先安排好的新房里两人都有点醉了，子忡觉得一切都是像在做梦，他拥紧颜萦，不断慢慢自语:“萦儿，我爱你，特别爱，此刻更爱了。”

颜萦一个横跨就坐上他的大腿上，樱桃小嘴里吐着酒香和她自己的女人迷人的气息，她在他耳边道:“夫君，萦儿也爱你，你以后就是我的一切了。”

子忡微微醉笑，一把把她抱起来，不胜酒力的他一个撅趔就把她推倒在了床上，两人就着红烛，不由得靠近了对方的脸颊，这一刻，他们都想把对方融入到自己的生命里成为对方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这一夜，他们都是在半梦半醒间搅动春梦，梦里一切都是那么醉人、动人、迷人，接近幻境，他们都此次拥有对方，又是那么真实，北地草原月色朦胧，深秋的风也抵不过新房里的火热旖旎的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