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幽会代价

小红马是许子忡的舅舅送给他的生辰礼，他一直视若珍宝，他爱他的小红马，因为它可以陪伴他度过自己苦闷的日子，他爹早逝，除了娘亲对他嘘寒问暖之外，就是小红马给他带来慰籍了。

因为这样的情形，他对他的舅舅也格外感激，他舅舅长年在关外养马也做一些买卖，所以见多识广，常常和他说起边关之事，也让他了解了关外战事，因为小红马，他对这个江南朝野也充满了忧虑，他希望自己可以通过应试报效朝廷。

然而他没有想到，如今的天下混乱不堪，朝廷权贵都是以门阀士族联姻来垄断世袭制，很多平民百姓没有机会登堂入室为官入仕。

好在许子忡祖上也曾为官入仕过，只不过落魄了多年，如今许子忡光耀门楣也不过是七品小官，但是好歹也是做了官的。

爱上颜萦那一刻他才彻底明白门阀士族间有那么大的阻隔存在。

原本他也不怎么在乎这个，他觉得爱一个人只要付出真心就足够了，后来他才明白，光有爱在这个时代是十分幼稚可笑的事。

“小红马，小红马，我对不起你，我怎么让你就这么离开了？”许子忡痛苦的抚摸着马的脖子，他靠上去痛哭流涕，他忽然只觉得一阵悲愤，仰天狂叫道：“好！很好，你们的所作所为我会记住的，你们欠小红马一条命，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偿还的。”

说着他仇恨的看着颜老爷和颜夫人，颜老爷冷然道：“是吗？这不重要，来人，给我往死里打！”

忽然天空一阵惊雷，大雨滂沱的落下来，许子忡挣扎的叫了几下就被颜家家丁按压在地上，乱棍往他身上招呼，他一个文弱的书生顿时被打倒在地上，无法反抗，永华叔在旁痛苦的看着他，向老爷磕头，“老爷你就饶了许公子吧，我用我的命去换他的，请老爷高抬贵手吧，别打了，会出人命的。”

“你的命值多少？也配求情？”颜父一挥手就往颜家大门走去，噼噼啪啪的棍棒击打之声不绝于耳，他对家奴们说，打得半死就差不多了，拖得远一些，别弄脏了颜家大门！

“是，老爷！”家奴们把许子忡拖到了街角外，像丢一袋垃圾一般把他甩了出去，连同他的小红马，永华叔被拖回了颜家，受到了处罚，天上的雨越来越大，许子忡早已昏了过去，他看着颜家家奴远去的在雨中的背影，他趴在地上，喃声悲愤道：“你们，你们竟敢打朝廷命官，你们……你们……目中没有……王法了吗？”

一个家奴冷笑“呸”了一声道：“这个世道哪来王法？士族门阀就是王法！你小子不过区区小官居然敢看上我们家小姐，什么东西不自量力！”

许子忡有气有怒，他紧紧在雨水中握紧了拳头，只觉得老天太欺人，为什么世人活得这么悲苦？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左右？

与此同时，颜萦也狂叫的挣扎，两个嬷嬷几乎都按压不住她，她跑到了大门外又被强押了回来，颜萦妆容已经花了，她头发凌乱，拳打脚踢的挣扎叫道：“放开我，放开我，子忡！子忡！子忡怎么样了？子忡！子忡！放开我，你们把子忡怎么样了？”

她听到了大门外雨水中棍棒的声音，她知道子忡一定受了苦！

“子忡！子忡！……”她拼命的哭着嘶喊着许子忡的名字，接着小玲子就被拖了出去，小玲子慌张的大叫：“小姐，小姐，我害怕，我害怕啊……不要……不要啊……”

“啪……”的一声，小玲子就被架起来按压在了凳子上，“小姐，小姐，我害怕～啊～啊～啊～”

小玲子被家奴用板子重重的鞭打，小玲子哭着求饶，老爷冷冷走出来，看着已经哭成一团头发衣裳都凌乱，面容惨不忍睹的颜萦，她几乎是又气愤又悲伤，又难过，内心五味杂陈，她觉得自己内心就要窒息了，她身边关心爱她的人都因为她而收到了伤害。

“萦儿，你可是满意了？”他爹冷酷的话语，无情的击碎了她心存幻想的瞬间。

“爹～我求求你，放过他们吧！”

颜萦几乎瘫软在了地上。

颜父冷然道：“我从来不知道你娘送你去学堂，你居然还会与男人私会？干出这么有伤风化的事！有辱家门！”

颜萦跪倒，在她爹脚下道：“爹，女儿知道错了，我嫁给王家公子就是，你不必为难他们。”

颜父厉声道：“你本就是要嫁给王公子，哪里就来和我讨价还价？哼！来人，给我把小姐关起来，把她的闺房给我全部用门板钉死封起来，谁也不许去看她，直到她出嫁为止！”

颜父扬起手对着地上的颜萦一个耳光就甩了过去，颜萦跌落在地又滚到了桌椅底下，颜母在门外看到，只觉得心疼，她一把过来就抱住了自己女儿道：“老爷，女儿已经知错，你就饶了她吧。”

颜父黑着脸道：“你听着，她要是敢逃跑，连你一起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