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婚姻标准

颜父的威严是不容人质疑的，他站在窗外听到了女儿的拒绝婚事，他十分气恼，放下就撂下了狠话：“这桩婚事，是两家父母定下的，怎么能随意说不嫁？我看你出门小半年性子野了是不是？”

颜母忙拉着颜萦走出来跪下劝道：“老爷息怒，萦儿这孩子不过是任性说孩子话，请老爷不要动怒，这夜里安睡恐怕也不得安稳。”

颜萦想要说什么，颜母拽着她给她使眼色，对她道：“还不给你你爹认错？快！”

颜萦咬着牙，看着她爹那张因为长期敷粉的白皙的面孔，又有着络腮胡子凶神恶煞似的，她看得有些恐惧想说的话都咽下了肚子。

她垂下头，给她爹叩头说了句：“孩儿知错了！”

颜萦从小就畏惧她爹的权威，他爹说的话他从来不敢反抗，而且她爹有时还会对她动手，只要她做得不好总是会被她爹问责或者用家法藤条伺候。

他爹看着她，发觉自己女儿此时穿着一件丹红的薄纱襦裙，头上是当下最流行的半月髻，简简单单别了个紫色珠花发簪，面孔清秀脱俗，比之别家的小姐更甚一层，尤其是她的一股子淡雅清新之气。

颜父本要板着脸斥责她一番，看到她那副可爱清秀的模样，像极了她年轻时的娘亲便缓了一下语气道：“嗯，你今日刚归家，夜里好生休息，明日午时我考考你的功课。”说着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开去。

颜母忙道：“老爷请放心，萦儿不会让你失望的。”

颜父淡冷道：“但愿明日她能令我满意。”

颜母对着颜父远去的背影轻轻行了个礼。

待到她父亲远去，颜母拉着她女儿颜萦的手走进了厢房里，对她道：“萦儿，你是我和你爹唯一的女儿，况且，你爹这些年也没有纳妾，身为女人，我也该知足了，他对你严厉是希望你将来能有出息，女孩儿都出息就是要有一桩完美的婚姻。”

颜萦看着她亲娘的面容，颜母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她知道她老娘确实疼她，她从小身子弱，她老娘不知道给她吃了多少补药，又为了她的学业送她女扮男装去书院学习，她母亲确实真的对她很好。

“娘，我知道，你很疼我。”她靠到她娘的怀里，“从小你最疼我，那么你觉得嫁给爹你开心吗？”

颜母轻叹道：“我说了，你爹不纳妾就是给我最好的对待了，我还有什么快乐开心的说辞？”

颜萦抬起头，看着她母亲的眼眸，她母亲年轻时一定也是个美人儿，不然她爹为什么只娶她母亲没有纳妾收姨娘进颜家，可是她很清楚她娘脸上并没有太多女人开心的面孔。

“娘，一个女人嫁得好的标准是什么？”颜萦问道。“仅仅是这个男人不纳妾你就欢天喜地感激涕零了吗？可是，你是不是爱他？他又是不是发自内心疼你？这些，娘亲觉得需要吗？”

颜母诧异的一扬眉，奇怪道：“你怎么会这么问？你这些想法都是怎么来的？送你去书院是学习知识的，可不是让你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女儿难道在书院遇到了什么事了吗？怎么回来说的话都让她感到不安起来。

颜萦道：“娘亲只要回答我就行了，一个女人的好的婚姻标准是什么？”

颜母严肃道：“当然是衣食无忧，丈夫是朝廷器重之人，儿女孝顺，那么，作为女人就足够安稳一生了。”

颜萦抬头道：“如果这个女人和她的丈夫并不想爱呢？”

颜母眉头皱得更紧，她忽然捧起她女儿的脸，面色凝重，厉声道：“萦儿，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你要知道，你是我和你爹唯一的孩子，颜家可容不得你胡来？你爹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可要给我仔细点，别一天到晚胡思乱想。”

颜母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面色有些狰狞，颜萦顿时有些心颤，她娘捧着她的脸有些疼，因为力道有些猛，她被吓到了。

颜母忽然放开了她，又换了一副慈爱的语气道：“夜深了，我让小玲子给你送来安神汤，你早些安歇吧，明日你爹考你功课，这回娘不能帮你了，你要学会靠自己。”

颜萦忙点点头，给她娘叩头行礼，颜母转身就离去了。

小玲子过来叫道：“小姐，过来喝药了，夫人走了，别跪着地上凉。”

颜萦却独自出神，泪水忽然就要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