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案（1）

Star组员—宋鸢“我妈五天没跟我讲话了。”

宋鸢将剥好的鸡蛋壳扫进垃圾桶里。

羡冷韩戴着一次性手套，动起手指来沙沙作响

Star组员—羡冷韩“谁让你一声不吭就逃了高考，姑姑没被你气死都算好的。”

宋鸢无话可说，低头用水果刀把鸡蛋切成两瓣，在上面淋上了一点酱油。

六月初，他们在为“当红明星惨死废弃大楼”的案件奔波，这是媒体投放在网络上的醒目标题。

案件一结束，宋鸢本应该参加高考，可是罪犯哪会迁就高考生。

高考当天，重案组遇到了一个十分棘手的新案件。

一个让宋鸢耽误了高考，也让宋鸢有了未来目标的案子。

五天前，6月7日。

高考前一天。

路星辞桌上的电话响了。

Star组员—路星辞“喂？这里是重案组办公室。”

电话一响，总会引起所有人的关注。

没人听得到电话里的人说什么，只能看着路星辞表情的变化。

Star组员—路星辞“喂？”

他又说了一声。

接下来，路星辞眉头紧锁，眼睛里是疑惑，也是认真，似乎很努力想听清楚对方在说些什么，也是因此，他浑身上下被矛盾的气息包裹住。

应该是对方先挂断电话，路星辞盯着话筒有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Star副组—苏柒楠“怎么了？新案件？”

Star组员—路星辞“可能是......可能不是？”

Star组员—沈时“什么意思啊？”

Star组员—路星辞“你们必须得听听刚刚的电话。”

说罢，他伸手按下了回放录音，重案组接到的或拨出的电话都是有录音备份的，为了防止信息的泄露，信息处特地给录音文件加密了三层。

录音从路星辞接起电话时开始。

“喂？这里是重案组办公室。”

大概有三秒的沉默，路星辞又问了一声：“喂？”

对方的声音这才传来，与其说是对方所说的内容难以理解，倒不如说是对方的声音难以辨识。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在仔细地听，因为他使用了变声器。

嫌疑人“在世人中间不愿渴死的人，必须学会从一切杯子里痛饮。在世人中间要保持清洁的人，必须懂得用脏水也可以洗身。这段话希望你们和我一样喜欢。明天将会是热闹的一天，和我一起期待吧。晚安。”

到此，对方挂了电话。

Star组员—宋鸢“《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站在门口的宋鸢不知是何时停下的脚步，在一片沉默中投掷下笃定的声音。

Star组长—凌九辞“什么？”

Star组员—宋鸢“他刚刚念的那段文字出自《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尼采的书。”

Star组长—凌九辞“你怎么知道的？”

Star组员—宋鸢“我读过。”

妧窈低下身子去看了座机上显示的电话号码，是手机拨号。

Star组员—妧窈“需要查一下吗？会不会是什么恶作剧？”

Star组长—凌九辞“办公室的电话是内线，按理说只有局里的人可以拨打，总不能是哪个同事搞的恶作剧。”

Star组员—羡冷韩“他刚刚说，明天会很热闹，期待？期待什么？”

沈漓抬头，睁着大眼睛看着又不知什么时候坐回了沙发上的黄未湛和宋鸢

Star组员—沈漓“明天不是高考吗？这两位朋友你们还坐着干嘛？”

只见黄未湛躺在沙发上，原本背着的书包此刻成为了他脑袋下的枕头。

Star组长—凌九辞“老韩，有没有空？送他们一程。”

羡冷韩不作声，只点点头。

黄未湛和宋鸢抓沙发睡地板抱大腿，闹了有五分钟，最后还是被羡冷韩架起送上车。

沈漓向后倒去，一屁股坐在转椅上，双脚一蹬，椅子就转了起来。

Star组员—沈漓“期待什么呢？”

Star组长—凌九辞“星辞，查一下这个号码。”

路星辞立刻坐回电脑前，扭了两下脖子发出轻微的咔咔声响，双手灵活地控制着键盘。

过不了两分钟，路星辞便查到号码来源。

Star组员—路星辞“嘿，保安室拨过来的。”

Star组员—沈漓“保安室？”

Star组长—凌九辞“妧窈，去楼下看看。”

Star组员—妧窈“好的！”

苏柒楠在一旁默不作声，手机已经下载好了《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的电子版本，开始阅读起来。

Star组员—沈时“保安室确实也属于内线电话，但是大爷不会这么无聊吧，还搞变声器玩儿？”

Star组员—闫颜“不会。应该是被人黑了线，保安室的电话是局里相对较弱的系统，想黑进来有点技术就可以。星辞，你可以查到轨迹吗？”

Star组员—路星辞“我刚刚试着想顺藤摸瓜，没摸到。”

Star组员—妧窈“大爷一问三不知。保安室电话我也查过了，没有拨出记录，监控也没显示有人接近保安室。”

凌九辞将手放到嘴边，咬着手指甲。

Star副组—苏柒楠“明天是高考，全城的重要日子，不会有人要搞事吧？”

苏柒楠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凌九辞放在嘴上的手拿了下来。

Star组长—凌九辞“现在没有任何线索表明会有案件发生，大家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可能会很累。”

只是出于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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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路星辞家

第二天一早，路星辞在家为自己准备早餐。

煮挂面，煎鸡蛋，再加一片火腿肠。

手机铃声响了。

Star组员—路星辞“喂？”

警察局局长“现在立刻马上通知重案组集合，带上防爆小组的人到XX高中，有个学生书包里发现炸弹。”

对方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路星辞听出来是局长的声音，他不敢相信最后两个字居然是“炸弹”，在表面看起来一片祥和的S市竟然有炸弹的影子。

他一刻也不敢耽搁，先拨打了凌九辞的电话，再是妧窈、羡冷韩、沈时。

这是当时他们商量好的出外勤通知顺序。

宋鸢、黄未湛是外编人员，而且是学生，外勤任务通常不会通知到他们；

沈漓身份特殊，非盯梢和卧底行动时，要尽量减少他与重案组一同出现的频率；

苏柒楠也属于外编人员，是重案组的保护对象，一般不会通知她出外勤；

闫颜是法医，只有在出现尸体时，才会通知她。

路星辞为了节省时间，将电话开了免提，边打电话边换衣服。

临出门前，他回望了一下桌上那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很可惜，等他回来的时候，这碗面肯定已经坨成一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