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案（5）

【对不起。如果再快一些找到你。】

地点：S山破庙

来时发现山脚下除了两辆警车外，其余都是电视台的车。

记者总是来得比警察快。

现场围起了层层警戒线，线外长枪大炮对着里面拍摄，甚至有现场就架起直播的记者。

Star组长—凌九辞“真想开个信号干扰器让他们收不到音。”

Star组员—路星辞“要吗？我现在开。”

Star组长—凌九辞【摆了摆手】

四人在最后一层线外穿好一次性卫生脚套，戴齐了白手套，进入案发现场。

凌九辞和闫颜直接走到尸体前，妧窈去找了现场的片警，沈时去询问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路星辞绕场寻找监控摄像头。

发现死者的是附近山民，一个老妇，就住在山脚下的小砖房里，每天都会上山来这破庙插柱香。

老婆婆“这庙有些年头啦，前几年还有和尚的，但是位置太偏了，也不是什么灵庙，渐渐地就没有人来烧香了，养不起这么多和尚，丢下庙跑了。”

Star组员—沈时“你发现死者的时候，现场有其他人吗？”

老婆婆“没有，就一孩子可怜兮兮躺在那里，我还以为他睡着了，走过去看才发现他满脸的血啊......”

Star组员—沈时“您昨天来过吗？”

老婆婆“来过。昨天还没有的。”

Star组员—沈时“这附近除了您，可还有别的居民？”

老婆婆“有，山脚下有一村，几十口人呢。”

Star组员—沈时“您发现死者后，有喊居民来这儿吗？”

老婆婆“没有没有，我赶紧就回家报警了的，警察让我守着上山的路，没人上去。”

Star组员—沈时“谢谢您啊奶奶，但还要请您跟他们回警局录个口供。”

老婆婆“啊？我要去警察局吗？我没犯事儿啊，去警察局干什么？”

Star组员—沈时“不是的奶奶，去警局就是让您把刚刚说的重复一遍就好了，没别的事儿。

Star组员—沈时不然您说这么多的线索我们脑子里记不下呀您说是不是？”

老妇点点头，跟着片警上车，送去市局。

Star组员—沈时“有没有看到监控？”

Star组员—路星辞【摇头】

也是，没人住的破庙，就是有监控也早该坏掉了

妧窈问过片警，他们都没有进入现场，所以留下脚印的只有老妇和凶手。

之后，她拿出相机记录地上深浅的鞋印。

刚刚过问了来张望的一些居民，这个月里都没有下过雨。

但是这座山的雾气重，现在还能感受到空气潮湿，因此夜里和晨间，雾气会打湿泥地，人走过就会留下的印记。

有两组很明显的鞋印，一组匀步靠近尸体，一组错乱复杂远离尸体。

还有两组，不蹲下细看都发现不了，是脚印，不是鞋印。

凭妧窈多年的实践经验，几乎就能断定，这是凶手脱了鞋，只穿着袜子把人抱到这里留下来的脚印。

莫非凶手的反侦察能力也很强。

妧窈在现场没有发现作案工具，也没有在其它地方看见血迹。

她往庙的方向寻去，直至在地上看见不太一样的痕迹。

两个半圆状的陷坑，不算很深，就在这两个陷坑的前方斜线距离40厘米左右，分别有两个手掌印。

但由于是摁在土地上，也不太可能提取指纹，只能算出大小。

Star组员—闫颜【简单翻动了尸体，手指拨开眼皮看了瞳孔。】

Star组员—闫颜“男，十岁。右侧肋骨断了两根，后脑勺受到猛烈撞击，目前看来，头部的伤应该是致命伤。死亡时间不超过十二小时，尸斑多在身体右侧，死后尸体被搬动过不止一次。”

Star组长—凌九辞“没了？”

Star组员—闫颜“现在只能看出这么多，如果家属同意解剖，就能知道更多。”

Star组长—凌九辞【不说话了】

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没有目击证人，没有监控录像。

妧窈已经取证了，多停留也只会浪费时间。

凌九辞在心里祈祷，不要再收到噩耗。

祈祷只是安慰自己，神若是能看见世间，就不会让这么多无辜的人受罪。

神啊，是不是你眼前的云层太厚，你也看不透这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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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重案组办公室

闫颜已经确认了尸体就是失踪的孩子，王烨。

路星辞通知了家属。

Star组员—路星辞“九辞......阿姨不愿意来......”

凌九辞想回拨电话，他身后的电脑上播放着本日新闻头条，声声入耳。

龙套“今天早上在创市的创山上发现一具男童尸体，现场没有目击证人。重案组赶到现场勘察，我们怀疑这起案子和近日创市发生的多起孩童失踪案有关，详情......”

Star组长—凌九辞【放下手机】

Star组长—凌九辞“冷韩，你带上沈漓一起，去趟王烨家。”

沈漓和羡冷韩即刻出发。

凌九辞把王烨的照片移到白板右边，单列一条信息。

Star副组—苏柒楠“现在不能确认具体死因，但王烨被抓这件事情我一直觉得奇怪。”

Star组长—凌九辞“你说说看你的想法。”

Star副组—苏柒楠“我有两个设想。”

Star副组—苏柒楠“一是，绑架犯的目标一开始只是孩子，但后来逐渐找到了具体的目标，也就是3到5岁的孩子。”

Star副组—苏柒楠“二是，从一开始，绑架犯就只想要3到5岁的，王烨是个意外，因为兄弟俩经常待在一块，难以分开。”

Star组员—妧窈“嗯，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王烨和其他孩子年龄差距这么大。”

Star组员—沈时“为什么王烨、王奕是第一个？”

Star组长—凌九辞“单亲家庭？”

Star副组—苏柒楠【点点头，继而又摇摇头】

Star副组—苏柒楠“那为什么一定是王烨和王奕？”

绑架犯作案如此频繁，但每次都只绑架一个，这说明他不是没有需求，而是没有那个能力又或者可能没有那个胆量。

既然王烨王奕一直都待在一起，两个孩子目标这么大，他完全可以换目标，为什么不换？

Star副组—苏柒楠“有什么必须是这个孩子的理由呢？”

Star组员—路星辞“可是......按照苏柒楠的设想，王烨早该......怎么会到昨天才？”

Star组员—路星辞【说完又很焦急地辩解】

Star组员—路星辞“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妧窈拍拍路星辞的手臂，她知道路星辞想表达的意思。

路星辞只是奇怪，距离王烨被绑架的时间过去将近一个月，这个时候王烨却突然死亡，这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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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王烨、王奕家

门没关。

沈漓敲了两声不见人来迎，便和羡冷韩一起进屋。

电视里放着今日新闻，现在不管哪个电视台，都在播放“破庙惊现男童尸体”的新闻。

沈漓听见屋里有声响，便朝里走去。

张淑珍（单亲妈妈）正在撕扯床单。

Star组员—沈漓“阿姨，您这是？”

张淑珍受到惊吓，抓起床上一把剪刀，双手握着，刀尖指向沈漓。

单亲妈妈“你来干什么？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那张脸布满泪水，若是近看你一定能看到在那之下有更多的泪痕。

她一定是哭了又哭。

眼前这位妈妈，比那天在警局见到时，更加颓唐。

Star组员—沈漓【举起双手退到门口】

Star组员—沈漓“阿姨，您别冲动，我们不干嘛......”

Star组员—羡冷韩【走过来，把沈漓护到身后。】

Star组员—羡冷韩“阿姨，您记得我们吗？我们是警察。”

张淑珍胡乱地嘶吼着，怕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羡冷韩听得只言片语。

小烨死了。你们说会救他的。不是。不可能的。小烨不会死的。滚啊。出去。我不想活了。小烨。对不起。

......张淑珍突然挥起剪刀，欲往脖子上扎去。

沈漓和羡冷韩几乎同时冲上前，一人扑倒了张淑珍，一人压住她拿剪刀的手。

哪有商量的时间，各自凭警察的自觉。

当了多年杀手的羡冷韩，秉持着卸下武器、保住人命的宗旨。

而常年卧底的沈漓，有着牺牲自我、保全他人的诚挚。

羡冷韩立即起身把周边的危险品都踢得远远的，沈漓将张淑珍扶起来坐在椅子上。

三人面对面坐着。

虽说是张淑珍自己要了结生命，但这一刻坐在椅子上的她，依然体会到了死里逃生的感觉。

Star组员—羡冷韩“阿姨，小烨一定很想见您，跟我们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