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话 雪鸮

“长老大人，您……能看一下这个吗？”翎拿着那本日记，站在羽族长老的身后。“翎，我说了，你的母亲翼是他杀，而且凶手就是那个叫麟的鳞族女孩。”长老回过头，“这种已经经过确认的东西就没有必要再反复说了吧。并且，全族的权威人士都确认过了啊。我知道你很难受，但是这种事情没必要再提起了。”“我知道……”翎低下头，“但是，您总该听听母亲她自己的意见吧？”长老回过头，看了翎一眼：“翼已经去世了，你想给我看什么来证明她自己的意见呢？”翎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手中的日记。

长老接过日记，翻到了最后一页。看到日记上的米特兰一词时，长老叹了口气：“如果这本日记是你母亲的话，恐怕她真的是自杀。因为啊，米特兰是只存在于祖先们的幻想中的一个没有痛苦、没有黑暗、人人平等的地方。我们每个人最终都会永久的回归那里，并永远存在。我们的生命会在死亡中延续。既然说是要在米特兰等她，那她绝对是自杀。”

“换句话来说，米特兰……就是传说中的“死人之国”。”

—另一边，鳞族—

麟拽着银环的尾巴，来到了禁林旁边的一条小路上。“走吧，我们去找我的一位老朋友。”麟看了看玻璃窗外的夕阳，“这么晚了，她也应该起来了。”

走出圣殿，麟望了望天空。此时的太阳已经坠下了地平线，天空中的火烧云渐渐回归了洁白，如同天使的羽翼一般。“我想想……应该是这条路吧？”麟看向了通往禁林深处的一条曲折的小路，又看了银环一眼，“你当时……不是也在吗？是这条路没错吧？”银环象征性地看了看那条麟所指的路，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拜托，你倒是看一眼再点头啊！”

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中，树的波涛如海似洋。傍晚的微风拂过树梢，留下了一串银铃般的轻语。禁林的上空密密层层，古树的树枝交错，树根上生着一层厚厚的青苔。麟在那条完全看不见前方的林中小径中穿行，不时砍下一些阻拦住路的藤蔓和枝条。

“应该就在这附近了啊……奇怪了，难道我走错路了？”麟在层层叠叠的枝头找寻着什么东西，银环在她的脚边盘成了一个圆，半眯着眼睛。突然，一只大鸟从树枝上的某个空隙猛地扑了下来，径直落在了麟的肩上。它通体雪白，翅膀上还点缀着一些黑色的斑点。它的眼睛是金黄色的，洁白的翎羽几乎把铅灰色的喙完全遮盖住。

“西尔莎？”麟看向那只大鸟，“你主人呢？”西尔莎扇了几下翅膀，摇了摇头。“不会还没起床吧……？”麟揉了揉西尔莎的头，让它重新飞到了空中。西尔莎敏捷地在树枝中穿梭，消失在了麟的视线中。

就在西尔莎飞上去的一瞬间，麟头上的树枝开始剧烈地晃动。紧接着，一只大鸟——准确地来说，是一个有着巨大翅膀的女孩，从树枝间落了下来。那个女孩有着雪白的长发，几乎遮住了眼睛。她的翅膀也是洁白的，上面还点缀着一些褐色的斑点。而与外貌格格不入的是，女孩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脖子上还围着一条白色的针织围巾。

“我想想啊……我们已经一年多没有见过了吧，凯瑟琳？”麟向那个女孩走了过去。

“是啊……好久不见了，麟。”凯瑟琳挥了挥那双翅膀，它们在风中幻化成了一双漆黑的手——准确来说，应该是类似于鸟的修长的爪。

“不过，我们尊贵的大祭司大人怎么会有闲心来看像我这样的失败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