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佛·渡我5

折颜觑了一眼抿唇沉默的东华，收回目光，忽然沉下了脸色，压着的声，极冷：“天道为了诸天神魔，为了区区小界的初道，为了你的神尊之位，将阿玄做你们的生劫、死劫、情劫，毁了阿玄一身仙骨！而我，明知因果，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是不是，比你更过分？”

东华摊开掌心，浮现几缕微光，便是静静地看着，说：“若天下不平，我更喜欢，以战止战，以戈止戈。断不会学佛祖割肉喂鹰，以身饲虎。没有阿泤，我是永远也做不到的，舍己为人什么的。佛心不全，就那样耗着吧，终了，或许就与那方小世界一道消亡了。”

东华音落，流光迸出，化为几柄气势凛然的武器，正是狐尾所化的青羽剑、刺天轮、情幻铃以及血骨鞭。

“这是，”折颜的瞳孔缩了缩，当日场景，他是透过伏羲琴灵看过一二，但是，真的亲眼所见这些东西，他的心都滞了，阿玄多疼啊！

东华将它们推给折颜，道：“你与白家要好，该是阿玄的东西，便把这老脸舍一舍吧。”

折颜疑惑：“什么东西？”

东华淡淡瞥了他一眼，语调蓦然极冷，“阿玄为了白家老三的十恶劫，都把自己的心挖给他了，不用赔的吗？”

折颜闻言，差点没跳起来，失声惊道：“什么？！”他缓了一口气，才问东华：“我一直没问你，阿玄的原身呢？”

“没有。”

“不可能！阿玄上仙之躯，再不济……”

“献仙骨，祭山河，唤神石，镇妖魔万千，末法回正，玄正始开，唯她一人，尸骨无存。去哪里找？”就连魂魄，都是我用了不得已的法子找回来的。

折颜想起什么，忽然问他：“东华，你留恋凡世五百年，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按东华所说，他的劫数，在阿玄舍身的那一刻，就应结束了。

“我……”东华第一次卡壳了，“我只是想带她回来。”

……

“你们在干什么呢？”

“阿玄？”折颜转过身，故作洒然，轻笑一声：“这么快醒了？”

“阿泤……”东华顿了一下，才又重新喊道：“阿玄。”

清绯歪了歪头，忽然朝东华伸过手，问他：“帝君啊~您既然帮我收了那么多遗物，那最重要的那样东西，您也一定收好了吧？”

东华看着眼前，白嫩嫩的小手，傻住了：“什么东西？”

清绯压了压手背，掷地有声：“我儿子啊！”

东华：“？？？”你别为难我！那是什么？

折颜看着小姑娘气鼓鼓的脸蛋儿，折扇一拍脑袋，赶忙戳着东华的肩膀道：“哦哦哦！阿玄说的是墨渊的那颗盘龙珠啊！东华，你赶紧给她，瑶姬送的宝贝儿子住里呢！别又哭了~”最后一句叭叭地尤其小声。

“那是什么？”东华从头到尾都没听说过有这个玩意。

等等！东华翻起白眼，想了想，要说龙珠……在最开始，确实，也见过……

原来是墨渊给的啊，就说，怎么看着这么晦气呢~

（墨渊：您礼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