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不及三冬暖,便有人想,谁对?谁错?
是,输的错了。
箫声戛然,阿泤退了两步,弯腰,猛然咳了一大口血出来。
她低着头,掩下苦笑,早知道,便不贪玩了,佛脚果真抱不住。
“阿泤——!”
徵子风,你真假。
“阿泤——!不要!”
雪惊尘,我还信你一回,偷偷告诉你,断尾之痛,也没那么痛,我习惯了,没关系……
姑娘趴在地上,毫无形象,狼狈不堪,沾了一脸的黄尘,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站起来,或许是不服气。
她看见步妶拿上了一柄陌生的剑,神色很是满意,她知道了,那是她的尾巴,好痛……小和尚……我好痛……
“啊……”又是一条……
她想尖叫,想发泄,但真的太疼了太疼了,她没力气,甚至连攥一抔黄土的怨恨都没有。
额上的汗珠滚到眼眶里,混着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看不清,余光只瞥见,那个叫元同子的,拿着一把看不清模样的神器,神色癫狂。
姑娘勾了勾苍白的嘴角,无声冷呵,七根尾巴,三山五长,够分吗?
好像,也够……净怀师父,慈悲为怀,不会要的。
天,终于黑了过去,她也不想要黎明了……活着,也挺累的……这群人……是什么人啊……
……
昆仑墟,坠龙渊下,猛然爆发出了一阵极强的琴息,七弦震颤,弹了一调魂破,直冲云霄!
墨渊蓦然睁开双眼,目露神光,惊诧地远望一眼,一下站了起来:“伏羲琴!”
“哄——!”琴息爆裂,震得整个昆仑墟上空的气都凝了起来。
墨渊面色沉了一下,伏羲琴怎么会无缘无故……
墨渊飞到伏羲琴上空,刚想下禁制,天边就冲来了一只火急火燎的凤凰,“阿玄!我知道阿玄在哪了!”
墨渊一愣:“什么?”却没注意到凤眸墨沉,如临深渊。
折颜挥袖收走伏羲琴,拉着墨渊就要走:区区凡人,竟然伤害阿玄至此!他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慢着!”
两人看着临空而来的人影,身形微顿,这才微微低头:“墨渊,折颜,见过南帝。”
南帝蕴含着威压的目光落在折颜身上,道:“你想去破坏阿玄的劫数么?”
折颜缓缓吐出一口气,敛眸压下眸中的黑墨,才回道:“不敢。”
半日,南帝才又道:“天上一日,地下一年,不过弹指一挥间,你都这把年纪的人了,时间于你应是最好消磨的才是。”
折颜:“……”那得看跟谁比,跟您比,那不还是个毛头小子?
南帝仿佛看的出他想什么,倒也没多计较,只是道:“事关东华,天道之威,莫再违犯。”
墨渊没看到折颜透过伏羲琴所看到的,也知道东华历劫,事关四海八荒,直接便点了头:“南帝放心。”
折颜千不甘万不愿,也不敢拿天道儿戏,最后也还是应下了,“哦。”
当日巫山有只鸟装模作样,南帝可还记得清清的,如今瞧他哪都不是,当即冷哼一声,道:“既然你闲着没事干,便去一趟魔界和酆都,报个信。”
折颜一脸:“???”“我都和他们老死不相往来了!”
南帝一瞥墨渊:“不然你让他去魔界?去酆都?”
折颜回头,看了一眼神情严肃的墨渊——天族战神,打过魔族,锤过鬼族,基本上势不两立了,“……”你不能去吗?
南帝的眼神:“?”
折颜悟了:行吧,他都是沾了阿玄的光,才能见到还活着的南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