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湜竖着狐狸耳朵,在外面隐约听了大概,狐狸眼一弯,道:“不如,你试试自己的生辰?”
徵子风隔着断龙石,回头瞪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就想炸了墓室?”虽然,他对这位母亲没太多的感情,但死者为大,他又不是景湜那只不顾人伦的狐狸。
景湜摊了摊手,幽幽叹息,道:“我只是想,这里大大小小的密室那么多,徵崇要是只想困住你们,干嘛非得把你们关这个耳室里?试错了的话,大不了,我狐狸爪子一挥……咳……”这墙不就塌了么……
景湜虽然看着不着调的样子,但这话,雪惊尘是认同的:“子风,试试吧。”
连着主墓室的石门移开的时候,徵子风还没从徵崇用他的生辰作卦锁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就看到主墓室的大门口,景湜正摇着折扇,满面春风,一副为他们高兴的模样,“哎!这不是就出来了么!没想到徵崇平日里那么严肃,心里还是挺惦念你这个便宜儿子的么!”
徵子风心里其实有那么些小窃喜,他从小对徵崇敬畏大于敬爱,因为徵崇对他过于严苛,他时常想,是不是因为他的母亲籍籍无名,连带着,父亲也不是很在意他,但是事实是,沉默的父亲,很爱母亲,也很在意他。
但是,景湜这么大咧咧一说,他就羞耻地挂不住面子了,冷冷哼了一声,以示不满,转而,一垂眸,扫到景湜脚下的门板,愤怒到不可置信:“景湜!”他就说,这里这么多阵法机关,这只死狐狸是怎么畅通无阻的!
景湜心虚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抬起脚,挪到一边,用扇面挡住半张脸,只露一双无辜的狐狸眼,道:“应该是年久失修了,我只轻轻推了一下下,没用力。”
徵子风没理他,只转过头,看着石阶上安静的黑金木棺,眸光颤动,低低唤了一声,“母亲。”
景湜摇着扇子,走上前,道:“这是止水炎驭木,可保尸身千年不腐,也不知徵崇是从哪里弄来的。”他的意思是说,徵子风若是开棺的话,便得以一见其母容颜。
徵子风却果断摇了摇头,走到棺椁的正下方,掀袍跪下,郑重磕了三个响头,便起身对两人道:“走吧。”说罢,便径自离去。
景湜“唰!”地把折扇一收,手肘捅了捅一边的雪惊尘,道:“这小子是不是也太淡定了些?雍文月还挺漂亮的呢!可惜了!”
雪惊尘严肃地看了他一眼,道:“惊扰先人,是为不敬!”
景湜眼睛里冒出了两个问号,理直气壮地说:“我父亲,祖父,曾祖父,曾曾祖父,曾曾曾曾……曾祖父都在一个坑里,我去祖坟刨坑埋我爹的时候,还看到了我先人的狐狸爪子呢!”
雪惊尘:“……”
走了没两步,忽然,雪惊尘一惊猛回头,压着声问景湜:“你说子风的母亲挺漂亮是什么意思?你们以前认识?”
景湜无辜:“不认识啊!”
雪景默默瞪大了眼睛:“你!”
景湜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道:“那我也不知道你们人类是这个规矩啊!”
雪惊尘咬牙:“在子风面前,把你的嘴给闭上!”
景湜:“哦……”我又不是要找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