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的三月,行过扬州,瘦马未见,倒是那三位,给她买了一顶纱帽斗笠,说什么也不肯让她摘下。
行间如风,仙姿飘渺,这逼格拉满了,反倒让人更好奇了。
那日,一位墨客趁人不注意折扇挑了她的纱帘,转头就被避尘压断了手腕。
那人小有架子,是当地仙门世家的公子,当即就叫嚣着要回去搬救兵。
四人是怕麻烦,不想竟落荒而逃,直接御剑奔出了扬州城。
魏无羡捂着扑通扑通累喘的小心脏感概:“想我当年也是云梦一霸,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江澄冷呵一声:“你也有今天?”
清绯摘下斗笠,抱在身前,眼泪汪汪的,娇柔又造作:“都是我的错~嘤嘤嘤~我走就是了呜~绝不拖累!”
江澄二话不说,提着小姑娘的领子,把人拎出三毒,道:“你给我走一个看看?”
清绯低头一看:“……”百丈高空,风吹云散,江河蜿蜒,绿野连绵,腿都软了。
“哥哥哥!我错了!呜呜呜~不敢辽呜~抓……抓牢啊~”清绯慌忙扒住江澄的手,痛哭流涕,小模样是真的可怜。
魏无羡可心疼了:“江澄,你吓着她了!”
蓝湛更是直接伸手要抱过去:“江晚吟!”
江澄:“你能惯我还不能管了?”
清绯:“能!非常能!哥哥~阿泤欠您管教!”拉我上去叭!呜~
三人:“……”可以说,真的一点骨气都没有了。
……
四人一路夜猎,走走停停,走到栎阳已是初夏。
客栈里,魏无羡抱着他心心念念的常山红笑,蓝湛在门口放走信鸽,走回来坐下,展开信笺,反复看了半响,冷冷地吐出两个字:“离谱。”
一时,魏无羡他们还以为自己耳朵聋了,“蓝湛你说什么?”
蓝湛把信递给他,道:“兄长来信说……温晁已继承温氏宗主之位,邀请百家赴岐山清谈,商量新一任仙督事宜。”
“噗!”江澄喷了魏无羡一脸的酒,也顾不了许多,震惊道:“温晁?不说温若寒会不会把他狗腿打断,温旭那关也难过吧!”
魏无羡抹了一把脸,道:“确实匪夷所思。”
清绯忽然挺直了背脊,端起茶盏,淡定地品了口茶,道:“硬扛当然不行,那人家不能智取吗?”
江澄:“……”总觉得这丫头在骂他们狗眼看人低。
“这什么意思?”魏无羡忽地惊叫一声,差点没把眼珠子粘信笺上,“温晁要把温若寒送云深不知处听学!!!???”
清绯把脑袋凑过去,瞧了半响,才抬头看向蓝湛:“云深不知处还有老年学堂吗?”
蓝湛:“深入致学,无关年龄。”
清绯蹙眉沉吟着,忽然一把握住江澄的手,诚恳道:“哥哥,我觉得你年少有为,宗主之位大可胜任!”
江澄默默把手抽回,道:“还需历炼。”
清绯一把扑过,抢回少年因常年练剑而粗粝的手,捧在手里,鼓励道:“哥哥,你要相信自己治人的天赋!我觉得阿爹阿娘这些年的学业松懈了。”
魏无羡倏然抬头,盯着江澄,眼冒精光,信笺从手心悠然飘落:“……”这种想法,真的是……妙啊!
江澄:“……”
蓝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