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魌雀志34

　　姑娘她超气，一下子小脸都鼓了：“你是不是故意的？人都不见了！”

　　蓝湛拉过小姑娘的手，道：“他们在大堂。”

　　清绯：“你怎么知道？”

　　蓝湛：“‘悠悠闲云千里客，蔚蔚蓝天万尺空’，可见杨怀自小便是志存高远、向往自由之人。山居图虽为学画，但耗心耗力甚大。而自古便有画中灵一说，要找杨怀，寻画为先。”

　　明显，蓝湛早知其中关窍，清绯秀眉微蹙，奇怪道：“早前为何不说？”

　　蓝湛停下步伐，说：“招人生魂是玄门禁术。”

　　清绯撇了撇嘴，轻哼一声，道：“刻板。”她了然蓝湛心中不愉，便又问他：“玄门禁之为何？”

　　蓝湛：“一则，生魂离体，伤人体魄；二则，招魂炼魄，违背天德；三则……异术为人所趋，不善。”

　　清绯想着魏无羡方才的话，倒是觉得很对，便以此回他：“若说玄门禁术，魂祭何尝不是？可五秀村以魂祭为风，体魄早伤，如今招之不为炼魄，不背天德，为何不可？忘机哥哥，阿泤以为，异术本无善恶，人趋之，才分善恶。”

　　蓝湛颤了一下眼皮子，夜色昏暗，清绯没看清，只听了他清冷的声音：“玄门有序，谨当遵守，乱则无治。”

　　清绯一噎：“你！羡哥哥还真是没说错，小古板！哼！我不和你说了！”

　　蓝湛看着小姑娘一下远去的背影，下意识蹙起了眉，她的每一句话，合起来，最后都在他脑子里化成了魏无羡当日在蘭室说的那句，“灵气也是气，怨气也是气，怨气为何不能为人所用？”

　　他无法评判对错，只是觉得，这条路不能走，也不该走。

　　蓝湛追上前，拉住她，想劝她：“泤儿……禁术之类，不是一日归成，犯而有禁，不要以身涉险……”

　　清绯耸了耸肩，无辜道：“你想什么呢？我这么弱，想用禁术我也不会啊！”

　　蓝湛：“总之，不可，我，会担心……”

　　清绯绕到他身后，推着他往前走，讨饶道：“好啦好啦，我什么也不干行不行？不说这个了，我们赶紧过去看看羡哥哥，要说惹事生非，他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这话，蓝湛是信的，因为魏无羡的鬼主意是真的多。

　　两人到大堂的时候，不止魏无羡和江澄，晓星尘和宋岚也在，真是齐整了。

　　魏无羡看着蓝湛翻了个白眼，双手一摊，道：“行了，人都到齐了，这不行那不让，有什么好办法，说说吧！”

　　清绯偷偷瞥了一眼神情严肃的晓星尘和宋岚，大概懂了魏无羡为何要偷偷的来，人家不让用禁术啊！

　　清绯从魏无羡手里接过灯盏走到墨画前，仔细瞅了瞅，总觉得这场景有点眼熟，远山白水雾蒙蒙，明明是雄峻的山，幽深的谷，可开阔的气势上，又蒙了层白纱，掀不开，真是让人难受的紧。

　　幽谷里有一片密林，在画卷上不甚起眼，年久的色泽也暗淡，清绯伸手，指尖蹭了蹭密林里那棵突兀的枯树，呢喃道：“这该不会是……啊！”

　　“泤儿！”

　　“阿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