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绯按下咬人的心思,笑眯了眼,故作软萌,而还没来得及撒娇,头顶忽觉一重,脖子一扭,她的小脸蛋儿就对上了那一片歪歪扭扭的大字。
墨渊道:“自己揭了裱起来,挂床头,自赏。”
清绯认认真真地看了自己的字许久,秀眉抽动,嫌弃地都挤在了一起,她虽然没有一手好字,但是个人都是有审美的。
她扯了扯墨渊的袖子,认真道:“上神,学生把这帖字赠予您叭,聊表心意,嘿~”
“呵!”墨渊搓了搓手痒的指尖,冷冷地回她,“我怕做噩梦。”
清绯这倒不信了,弱弱地征求:“也没这么丑叭?”
墨渊认同地点了点头,“倒也勉强可以看看,”清绯不及宽慰,便又听他道:“但杀气重了些。”
清绯:“有……有吗?”
墨渊起身,理了理衣袍道:“今日便到此,先回去歇息吧。”
墨渊起身后,清绯略有好奇自己力透纸背的功力,然,轻轻一揭……
清绯看着笔画处那一片透明的颜色,不可置信地伸出手指头戳了戳,嗯……没有任何阻碍。
系统:你是真用力啊!三张纸都被捣成浆糊粘在一起撕都撕不开了。
清绯:“……”
又是一日,阳光明媚。
墨渊发现,自把小狐狸放到眼皮子底下后,每天都能有新的“惊喜”。
他挥开呛人的黑烟,走到火盆前,看着抑郁的小姑娘道:“这是给谁烧纸呢?”
清绯仰头,露出水漾美眸,满眼就住了一个人,你!
墨渊:“……”
接到小姑娘控诉的眼神,墨渊这才后知后觉地尴尬了起来,“有这么疼吗?”
清绯琢磨了一下墨渊的表情,忽然伸出一截皓腕,道:“有!小狐狸的爪子被打得经脉滞涩,拿不了笔了!”
“哦?那我看看。”墨渊上前,一把握住姑娘纤细的手腕,托在掌心,另一只手,寻着经脉往上推,一路到了臂弯前,笑道:“我瞧着你这奇经八脉倒是比以往还要通畅些,父神费心做这戒尺,可不是单单为了惩罚人的。”
清绯发现,做龙的,手指都比常人要长些,指尖相接,攥着她的小臂,扣成了环,挣脱不了,而那温热的手掌,还紧贴着肌肤。
清绯的脸红了又白,“上神,您,松,松一下手,我,我不疼了。”
真是吓死个狐狸了!
师父要知道了,她的皮手套也该有着落了。
墨渊松了手,却又顺着手腕,牵了姑娘的手,把她拉到小案前坐下,道:“你先把字练端正了,我再教你。”
清绯一边端着手腕磨墨,一边嘟囔道:“没个三年五载这字怎么练的好。”
墨渊一手撑着脑袋抵在小案上,另一手屈指敲了敲她的脑袋瓜,道:“你也知道练字非一日之功还贪图捷径?我说的是把字写端正了,隶书都写不正,还想着草书呢,能耐啊你!”
清绯正要落笔,侧头便瞧见,墨渊手里拿了本书,手肘抵着便靠在了她的小案上,瞧这架势,随时随地就能掏出戒尺来,打她一顿。
清绯战战兢兢伸出手指戳了戳墨渊的手背,一触即离,眼神瞅着空荡荡的上座,疯狂暗示:“上神,上面宽敞。”
墨渊翻过书页,头也没抬,淡然道:“下面舒服。”
清绯咬着笔杆子,“您看着我写不出来。”
“别咬!”墨渊的眼神直直刺向朱唇,清绯一吓,赶忙把笔挪开,却扯了一缕银丝,反搅了老神仙的心湖。
墨渊晃神许久,才把视线移回书册上,道:“你若能专心书写,我自然不会打扰。”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