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斗篷女一抬头，对方目光炯炯，眸中跳跃着嬉笑，就这么直直盯着自己。斗篷女从来都没有被人这么炙热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眸中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想要躲闪，九歌却挪开了眼，轻声道：“走吧，我想看看有没有需要的。”

　　轻飘飘的一句话，轻飘飘地扫过她的心头，咯地一跳之后顺间平息。

　　九歌打量着周围，每个铁笼都拴着一个人，有怒咆，被和斗篷女一样装扮的人一个鞭子扫了过去，有眼神里迸着浓郁的怨毒，恨意，静然坐在铁笼中，很快便有人将其挑走。斗篷女偷瞄了九歌一眼，她气定神闲，仿若漫步在一条阡陌，有着暖阳，春意傲然。

　　果然是自己多嘴了。

　　斗篷女突然顿住脚，瞧着眼前人像猫儿一样移着脚步，悄咪咪蹲下。

　　笼中人缩在一角，左腿平铺在底，右腿支撑，右胳膊竖直不动，左手覆在膝盖上，头抵在手背上。这样的残废，根本没有人注意，贩卖场也没人奢望能将其卖出去，就放在笼子里，自生自灭，打算来了下一波奴人的时候把他丢了。

　　九歌蹲下身来，问道：“是没人给他吃的吗？”

　　斗篷女一愣：“是的。”

　　他听到有声音在自己周围响起，吃力抬头，便跌入如清水般清澈的眼眸。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他能卖给我吗？”

　　语气平和，礼貌询问。

　　斗篷女愕然，她根本没想到会有人买这个人，贩卖坊管理者也认为如此，根本没有定价，残废买回去根本没有任何用处，何况还饿了三日，买回去也活不下来。

　　斗篷女道：“您稍等，我且去问问。”

　　“好，麻烦带些水过来，钱币算我头上。”

　　斗篷女点头，算是应了。

　　九歌觉得蹲着有些累，四处瞧了瞧，这是是偏角，没有多人注意到这里，周围还有许多巨大的空铁笼，热闹在那边，蔓延不到这里。

　　她果断盘起腿来，坐了下来，她拖着腮帮问道：“我买你，你愿意和我走吗？我不仅能让你活下来，还能治好你的腿，所以，你愿意跟我走吗？”

他原本干涸如似死水眸光出现一丝异动，刚被逮来的时候他玩命反抗，折了左腿。本来就瘦小，不过是被人看中了自己的一股狠劲，才被收来卖。他不愿屈于别人身下，自尊迫使他抵抗。当进入生命尽头，他才知道，没人比生，活着，更令人渴望。可他如今现状……

　　他想活着，但他不愿自欺欺人，对生不报以希望，带着浓烈的不甘，等待着死亡。

　　可现在，有个人坐下地下坊的凉地上，抬着头，温和问自己愿不愿意跟他走，说……

　　自己可以活着，可以健全活着……

九歌又道：“当然，如果你不愿意你可以走，我不勉强……”

　　九歌听到脚步声朝自己这边走来，猜到是斗篷女来了，准备起身之际，看见笼中人点了头，九歌柔和一笑，进了他的心底。

　　斗篷女立于九歌身后道：“公子，50金币。”

　　果然是便宜，这里最低都不曾低过1000金币。50金币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多的，能卖出去都是意料之外的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