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夏老太太静坐再食桌旁，一言不语。夏盛开门进来时，夏老太太闭着眼，手捻佛珠，一颗一颗拨动，子月立在夏老太太身边，眼里略有担忧。夏盛眼光一瞥，就看到餐桌上丝毫未动的饭菜。

夏盛开口道：“母亲身体要紧，何须折磨自己呢。”

　　夏老太太拨动佛珠的手指一顿，继续拨动：“你又何须折磨自己？”

　　夏盛没有回答，招手唤来下人撤了饭菜，立即换了热菜：“我同母亲一同用膳吧，儿子饿得很。”

　　夏老太太没有拒绝，待饭菜上齐，放下佛珠，由子月收了起来。

　　夏老太太吃了两口，思量一番，还是问道：“你如何处置周氏？”

　　夏盛并没有迅速回答，扒拉两口饭，下肚后：“杀了。”

　　夏老太太自从回了屋，心里大概有了底，一直假装淡定坐着，即便是疲倦不堪，依然是食不下咽。当夏盛要不犹豫吐了“杀”字，眉心突地一跳，口中佳肴更是无味，连身为相爷母亲的庄严都咽了下去，白发也颓废不少，混浊的眼神透着清晰的后悔。

　　“孩儿，莫忘了，还有珊珊……”

　　像一个普通的老妪在做最后的挣扎。

　　“母亲莫要担忧，珊儿回来就说她母亲病了，受了极大的惊吓，卧病在床，最后无力回天。”夏盛平静如同湖泊的眼神盯着夏老太太惊恐无奈的眼睛，继续道：“母亲，你也不用暗中给珊儿通信了，省的她心烦。”

　　话毕，屋外一瞬间起了惨叫之声，陡然又静了下来，偶尔间听到几声狗吠。

　　夏老太太的肩膀好像被无形之物压着，弓了背：“你既已如此，我为之奈何？”

　　夏盛起身：“母亲吃着东西吧，不管谁死了，只要自己活着，总得过日子。”

　　夏老太太往嘴里送了口饭，就听到夏盛在吩咐人把尸体处理好了，不准出现一点一滴的痕迹，莫要惊吓了老太太，要不然要问责。

　　“子月。”

　　子月听到夏老太太唤他，急忙来到她身边。而这位当年杀伐果断，唯我独大的后院女子泪眼婆娑，颤抖握着子月的手，发出岁月的悔叹：“错了，错了，我错了……”

　　床上的人儿面色苍白，瘦骨嶙峋的身体此刻显得更加娇弱。簇黑弯长的眉下，双眼轻闭，像极了白笙安详睡着。唇部浅色偏白，微微颤抖，清咳一番，眉角紧促，却没有睁开眼，连身子都挪不起身，就这样静静躺着。

　　夏盛静默着立在床前，好半会儿，才离开。

　　夏九歌缓缓睁开眼，原本惨白的唇角略微一勾，原先的娇弱越出邪魅。

　　九歌的被子慢慢拱起一团，她伸手轻轻一拍，棕色团子滚了出来，扒在九歌的颈部亲昵地噌着。

二十三

　　九歌把颈部的丑雏子给拎了出来，仍下床。自己从空间掏出身形样貌和自己分毫不差的小人儿，给它套上自己的衣物，掖好被子。自己再穿上郭勇送来的男装，束起高马尾。清清爽爽，快快活活溜出府外。

　　动作极其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