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怎么样把幻想撕碎一地。
见证过我所有的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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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年轻轻叹了一口气,疲倦地闭上眼。
琐碎把她的思想搅的一团糟。
这都什么事啊。
果果小心地舔了舔阿年的小指,不敢再动。
金阿年果果,我们睡觉吧。
语毕,抱住毛茸茸的巨大身躯躺倒。
别逃避啊。
手缓缓拍打果果僵硬的后背。
她在哄它睡觉。
明明自己也是个孤单的小孩。
动容的心脏怦怦跳动,果果嗅着属于少女淡淡的清香。
它直视窗外,落幕的黑夜,淡蓝色的眼中满是伤痛。
好像能永远记住今天。
————隔天早晨————
迷蒙的狼眼睁开,少了几分平时的凶狠。
于是扭头,下意识寻找那一抹身影。
阿年此刻正迷糊着,已经抬手解开了上衣扣子。
春光就要乍泄。
果果啊!
是声甜蜜的少年音,在小小的房间里来回震荡。
管他少不少年。
阿年被吓了个半死,急忙扯紧衣服,迅速转身。
环顾一周,连根毛都没有。
金阿年难道是幻听吗?
阿年疑惑,目光落在床上狼崽规律起伏的肚皮上。
耸耸肩,自言自语地洗漱去了。
是谁冒出一身冷汗,耳朵还红得像滴血?
哦,田怂……果果啊。
(果果:南双木老子迟早杀了你。)
————几天后————
连续几天过去了,一人一狼算是同居了一段日子。
自从发生早上那件事后,果果就没再理过阿年。
只是粉嫩的狼耳时不时抖两下。
阿年倒也没在意,思绪还停留在那晚。
朴智旻这几天像消失了一样,没再来过阁楼。
不过阿年倒也乐得他不来找麻烦。
那个朴智旻好像有什么大病,每次说话说一半,莫名其妙对她敌意那么大。
因为闵玧其?
话说闵玧其到底是谁做了啥惹上了朴智旻这位祖宗。
阿年就保持这个状态扫扫停停,抽空还叹口气。
果果在一旁默默凝视,双眼张的老大。
黑人问号脸。
刺啦刺啦。
不远处的森林中传来细小的声响。
阿年顿了顿,抬眼望去,隐约可见的火光。
和拼命飞向天空的可怖灰烬。
阿年心中警铃大震,掂量几下手中的扫帚,准备靠近。
果果嗷呜!
别去!
阿年只朝果果微微点头,表示自己会小心。
果果见阻止不成,只好快步守在阿年前面。
动物的敏锐直觉。
待他们离森林只有几步远时,刺啦刺啦的声音再次发出。
紧接着不明物体直接从树旁的草丛中滚进雪地。
正在被腐蚀的危险物体。
不就是朴智旻吗。
他昏倒了,莫大的痛苦迫使他的眉头紧锁。
嘴唇被咬的发白。
身体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冒着烟,看样子命不久矣。
阿年的心脏猛地一抽,跌倒在地。
浑身的血液好像即将被抽走,呼吸逐渐不稳。
果果见状焦急地围着阿年转。
看着她痛却无能为力。
阿年急促的呼吸,眼前的世界开始眩晕颠倒。
那晚的对话就像电影一样一帧一帧地在脑海中回放。
你的痛感连接了我的生死。
这句话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管用。
他们共生共死。
阿年毫不犹豫地取下绾发的簪子,手臂流下鲜红的血痕。
她艰难的移动,艰难的将血液悉数喂进朴智旻口中。
果果猩红了眼,眼前的一幕幕都像在鞭打自己的弱小。
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盛满的爱意与无力。
心上的印记又深了一层。
苦痛留下的伤痕。
伤口自动停止继续流血时,阿年还是觉得不适。
不过至少恢复了正常呼吸。
金阿年果果我没事了,别担心。
苍白的脸上扬起笑容。
她看到了,对面眼中欲滴的泪水。
还不等果果回应,枪声抢先爆炸。
狼腿上是和阿年手臂一样的鲜红。
果果被突如其来的冲击撞到,倒在地上不能动弹。
阿年纯真的脸上被溅了血。
被阴影污染了。
第二声枪响,阿年的腹部中枪,空气中汩汩涌动的花香。
她目光呆滞,正前方聚集了一群人。
他们站在一起,窃窃私语。
恐惧。
讥笑。
嘲讽。
阿年都看到了。
为首的人拿着漆黑的猎枪,还保持着射击的姿势。
啊,找到了。
凶手和凶器。
车银优射中了啊。
车银优卑贱的奴隶和畜牲。
满是不屑的神情。
主仆之间不言而喻的默契。
金旻圭你早该死了,金阿年。
人群角落,幸灾乐祸。
阿年看懂了他的口型。
视线往上。
一如既往的白鸽没有出现。
夜幕的降临。
久违的风雨终于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