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灵儿与沁炎坐在一侧的椅子上,沁炎给了她一封书信,沁灵儿看完之后哀叹了一声。
倾绯染,是灵儿母亲在灵儿幼年时给她取的名,回到沁家后,才名沁灵儿,如今沁灵儿是亦非寒的亡妃,离宫后,怎可再用。
灵儿母家倾氏一族处于东域边界,知道的人估计除了沁家,就洛九歌父母亲了吧。
而东域亡后,灵儿的外公倾平依旧住在东域边界的那一处域峰山上,那也是灵儿生长的地方。
他们都不知倾平为何不愿意搬离那里,灵儿把遮面拿掉,沁炎看着那脸侧的花瓣,不丑陋,反而增添了几分姿色。
“日后你就是绯染,舅舅的女儿,我是你表哥,回域峰山去吧,过段时日再回来。”沁炎把沁灵儿的头发拉了下来,披散着头发的灵儿,别具一番风味,
“那我先走了。”
“去吧,我跟外公打过招呼了。”
“绯染别过哥哥。”倾绯染离去,沁炎叹了口气,不久之后,夜凛就上门了。
沁炎与夜凛一同喝茶,婢女在一侧伺候。
“不知凛王前来,所为何事?”
“国舅爷明知故问?”
“确实不知。”
“灵儿呢?”
“灵儿已故,帝周并无此人。”
“她一直居于沁府。”
“凛王糊涂,灵儿是帝王追封的贵妃,已故,何来住沁府一说。”沁炎严厉了几分,夜凛收起他的失态,
“那她如今所在何处?”
“凛王回去吧,”沁炎不会让他从他嘴里知道沁灵儿的行踪,夜凛点了点头,离桌。
沁炎看着夜凛离开的方向摇了摇头,夜凛经过沁灵儿的闺房时,里面很多人在进进出出,搬柜子,桌子,床什么的。
“可慢着点,这可都是沁贵妃生前的东西,”沁府的管家小心翼翼的嘱咐下人,他们是要把东西搬去烧了,换新的进来。
“唉,凛王,您怎么到这来了,这灰尘太大了,您还是避避吧。”管家忙拉开夜凛
“这是要做什么?”
“沁贵妃走了,她的东西也得跟她一起去,”
“沁管家,这昨夜表小姐留下的东西,可怎么处理?”一个婢女拿了一个盒子出来,沁管家接过,打开看了一下,是一把银做的短戈。
“我一会给国舅爷送去,你们赶紧忙活。”沁管家收了起来,
“什么表小姐?”夜凛继续追问沁管家,
“哦,就是国舅爷母舅家的大小姐,倾绯染。”
“倾绯染?国舅爷母家是倾姓?帝周可没听过。”
“自然不是帝周人,半月前表小姐过来,水土不服,染了恶疾,住了半月,昨日才回去了。”
“倾家绯染家在何处?”
“这…小的不太清楚,只听见表小姐与国舅爷聊天时,说了什么域峰山。”
“域峰山?”
“好像是。”沁管家回忆了片刻
“那东西给我吧,我帮你拿去给国舅爷。”
“那麻烦凛王了。”夜凛接过那个盒子后,就出府了,倾绯染,倾绯染?域峰山,他怎么都没听过。
夜凛把那银戈拿在手上,这工艺明显是出自沁灵儿的手艺,他在他去年的生辰宴上,也收到了一份同样工艺的束发的簪子,那是沁灵儿送给他的。
倾绯染,我会找到你的,夜凛在心里想着,倾绯染傍晚的时候到了域峰山,倾平满是皱纹的脸上依旧慈祥和蔼,他把倾绯染拉到了院子里坐下,然后给她递了一个苹果。
“绯染,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倾时安在山顶上,老远就看到了倾绯染上山,这不立马跑下来了,倾时安是舅舅的儿子。
“舅舅呢?”
“我爹啊,又去云游了。”
“你怎么还是这副样子,都老大不小了,还不成家,也没见你立业。”倾绯染把倾时安从她手上抢走的苹果,拿了回来。
倾平慈祥的看着他们两个,他们从小就爱打闹,他们也是同一天出生的,要不是倾时安有点东域长相,别人非要说他们是孪生姐弟了。
“还好意思说我,自己一大把年纪还不嫁人,老姑娘了,没人要了。”
“倾-时-安……”倾绯染拿出剑见往倾时安去,倾时安吓的飞起来
“倾绯染,你这么暴力,我会美姐夫的…”倾时安躲过倾绯染的剑,
“我这辈子就守着外公。”倾绯染说得龇牙咧嘴的,
“倾绯染,东域亡了,帝周肯定没人敢娶你,要不你去西域坐卧底吧,西域应该大把人喜欢你这泼辣女子。”
“倾-时-安……我打不过洛九歌,我就不信我还打不过你,我祝你娶个西域妻子,一辈子相爱相杀”倾绯染甩剑,倾时安的袖子都被割掉了一截。
“你个歹毒的妇人。”倾时安说话间就差点被倾绯染刺到肉
“对你不能有妇人之仁。”倾绯染往倾时安脸上划去,好险。
“爷爷……救命啊……倾绯染疯了……”倾时安落在倾平身后,倾平依旧呵呵笑着,倾绯染瞪了倾时安一眼。
“这域峰山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舅舅怎么不把你嫁出去,这么大个儿子了,一点都不省心。”
“别一口一个舅舅,他现在可是你爹~”
“倾时安,你去做饭吧,我饿了~”
“饿死你算了。”倾时安是这么说的,可他还是往厨房去了,这偌大的域峰山没有一个仆人,倾时安也是从小没有离开过这里。
“外公,舅舅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哦~”倾平摇了摇头,倾绯染嘟了嘟嘴给倾平倒茶,一老一少坐在夕阳下,相当的惬意。
夜凛回到王府后,依旧一酒几菜一院子,独身一人坐着,第二日下了早朝,他便与亦非寒一同去了紫阳宫。
洛九歌依旧坐在紫阳宫院子里晒太阳,王嬷嬷见亦非寒与凛王来了,便泡茶招待。
“嫂子,倾绯染是谁?”王嬷嬷的心颤了一下,面上却依旧井然有序的操作着。
“倾绯染是谁?”洛九歌反问夜凛,夜凛见她那样子,显然是不知道的。
“沁管家说,是国舅爷舅母家的表小姐。”
“什么?表哥什么时候有个表妹?我怎么不知道?不是只有倾时安这个表弟么?”洛九歌越发懵逼了,王嬷嬷沏了几杯茶后,转身去了小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