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晨宫。
重霖引着润玉进来后便告退。东华正在和自己对弈,润玉细看,棋盘上黑白双方有些势均力敌的样子。不过……
算了算了,这不是自己该想的。
“润玉多谢帝君相助。”
东华抬眼看他,少年眼眸纯澈,唇角弯弯对自己笑。
饶是见过很多美人儿,东华此时也觉得……他实在好看的过分了些。
“你感谢我?”
润玉愈发觉得这位确实不按常理出牌。
“帝君方才助了我,润玉自是颇为感激。”
银发紫衣的青年悠悠然地端起新煮好的茶,抿了一口才不紧不慢道:“既如此,你便留下来服侍本君。
啊?
少年错愕。
“怎么,你对本君有意见。”
东华目光慵懒扫过他:“还是对本君帮你有意见。”
润玉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好脾气快要用完了,眼前这厚脸皮的人当真是传说中那个不问红尘清高在上的东华帝君吗。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好歹这人也帮了自己。
于是他温和道:
“润玉不敢。只是润玉身有布星挂夜之职,恐怕不能……”
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无妨。”
润玉显然低估了东华的厚脸皮程度:“白日随叫随到即可。”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该如何拒绝。
“小仙,遵命。”
险些咬碎了一口银牙。
少年的情绪波动显然被某人尽收眼底,他唇角弯了弯,眸底带上了些许愉悦。
好像炸毛了的猫猫。
不过逗猫归逗猫,却不能惹怒猫猫。东华轻咳两声:“你可以离开了。从明日开始,本君何时寻你你都要在。”
……“是。”
润玉忍着往那张脸甩袖子的冲动,心里默念清心咒,待不那么生气了才转身离开。
不生气不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才到璇玑宫,一只灵气十足的梅花小鹿跑过来呦呦地咬住了他的衣角,润玉摸摸它的头:“别闹。”
不过想到明日之事,刚才还有些愉悦的心情立马消失。冷哼一声拂袖关上殿门。
真真气死龙了。
不过生气归生气,答应某人的事还得做到。第二日他便早早回来,时刻准备接招。
果然不多时,太晨宫的重霖仙官便来寻他,说是帝君找。
“马上就去。”
润玉笑着送走了来人。择了一件月白色的袍子换上,便去了太晨宫
东华正怡然自得地靠在岸边用没有钩子的钓竿钓鱼(猫),余光瞥见远远一抹白色就知是猎物上钩了,一本正经地闭上眼睛假装小憩。
“帝君。”
听到少年声音,东华才假装醒过来,慢悠悠地睁眼。
“坐。”
指了指旁边。
润玉乖乖坐下。
“有些无聊呢。”东华打了个哈欠,偷偷瞄了他一眼,“不如我们打个赌吧。”
“啊?”润玉正开心地玩水,突然听他这么一说:“赌什么。”
“赌本君时候能不能钓到鱼。”东华歪着头好像是在思考:“我赌我马上就能钓到。”
“……”
润玉看一眼他的钓竿。
恕我直言既然没有钩子你在这做什么。
“帝君,折颜上神和叙白殿下求见。”
重霖不知何时出现。
润玉硬生生把那句“那小仙只好赌钓不到了”塞回去变成了:“帝君既有要事,不如改日再赌。”
东华神情如常地对重霖颔首:“知道了。”
只是临走之前看润玉的目光多少有些寒冷。
猫猫打了个哆嗦,觉得甚是奇怪。这是又怎么了?他方才也没惹到他啊?
真是帝君心,海底针。
罢了,不想了,自己玩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