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不好的预感

招生大会，前世，也就是剧情回溯前苏昭是参加了的。

并且在沈元暗暗帮助下考出了仙门有史以来最烂的成绩，以至于后来掌门收苏昭为徒的时候有那么多人反对。

别误会，这个暗暗帮助没有加双引号，谁叫主角一开始走的是废柴流。

剧情中的这个节点是没有什么危险的，即使后来苏昭考得成绩很差，也凭借主角光环勉强进了仙门，不过——

他推开门，望着天上笼着的一层似云似雾的灰气，无端的生出一种不好的感觉来。

为了不出现意外，还是亲自去一趟的较好。

毕竟，他可不想再来一次剧情回溯。

“大师兄，你若不去便——”

刚到嘴边的话被硬生生的吞下，本着敲完门就走的顾安眼中有一瞬间的怔愣。他没想到一心向道的修炼狂魔竟然会因为这一点小事而出门。

毕竟这位可是一不开心连掌门都敢翻脸的人物。

啧。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还没等顾安感慨完，就看见修炼狂魔对着他微微颔首，竟然还露出了点笑意。或许是措不及防，顾安有些错愣，耳朵瞬间变红，立马转过身去。

后来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到招生大会就跑了，连回头都没回头。只遥遥丢下一个掌管幻境的令牌，算是交代了。

那速度快到简直像后面有个鬼跟着他似的。

沈元:……

沈元只好以沉默相送，一个人静静地寻找幻境的入口。

【宿主，你刚才OOC了。】

［刚剧情回溯还没消化好，统统体谅一下嘛。］

他不着痕迹瞥向远方，目光中仍带着些许“旧友重逢”的兴趣盎然，看上去完全没有把系统的话放在心上。

朦胧的雾气不知何时悄然升起，给世界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幻影。影影绰绰间，人影忽然看不清晰。

系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声音依旧是冷冰冰的，却莫名缓和了许多。

【我想我不得不提醒您，他们只是一串数据。】

说话间钟声鸣起。

清风微微拂过，卷起一阵青草的芬芳香气， 薄雾又忽然在此时散去。有鸟鸣自远方响起，声声清亮明澈，带着万物勃勃的生气。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女们聚在一起，眼里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

沈元的动作一顿。

风吹落了他的发丝，他没有立刻回答。

似乎是看到了他的犹豫，就在这一瞬间，密密麻麻的白雾突然向他袭去。带着不知名的“滋滋声”，给人以一种灵魂的恐惧。

那是沈元熟悉的，系统用来惩罚自己的手段。

然而，本该惊慌无措的青年，却在此刻忽然笑出了声。

“原来第一关，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了吗。”

他掐起手中的诀，将那白雾引入手心。白雾顺从地凝聚在他手里，然后被他轰然消散，看起来徒有虚表极了。

果然，假的就是假的，一点都不像。

不过竟然能看破他作为“沈慕离”的伪装，直接凝聚出他作为“沈元”才会有的恐惧。

它是想看自己，因为害怕被系统惩罚，所以抱头鼠窜，乖乖任由它所拿捏吗？

青年笑的越来越大声，觉得这第一关的“幻境”真够有意思。虽然手里拿着可以掌管幻镜的牌子，但沈元并不打算就这样草草了之。

如系统所说。

这第二世的剧情在“剧情破坏者”的参与下变得复杂起来，竟然连最最没有威胁的入门试炼都这么别有一番风味。

“可惜，系统从来不对我使敬语。”

他笑的很轻。

而且，

系统也从来不会提醒自己这种问题。

它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沈元”能够分辨虚幻与真实。

所以从刚开始对突然升起的薄雾的怀疑，在所谓“系统”问出的那句试探之后都尘埃落定。

他确实是陷入了“幻境”之中。

当他意识到这一切之后，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开始消散。

光影，香气，鸟鸣，钟声，和那群爱笑的少年少女。

所有都是假的。

然而青年站在那里，面容却在此刻显得诡异的平静。眼里无悲无喜，一点也没有自己周遭世界都只是虚假的震惊。

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只是在一个身影出现后有了微微的波动。

来人一身黑衣，眼尾红纹妖异，瞳孔如血似火。

赫然是苏昭，或者说是原剧情后段的苏昭。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自己的心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