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显看着对面的天欢,原本的颓靡消散,心里逐渐平静下来,感激的话已经说过太多,早已经抵不过这多次的相救之恩,再说出口只会显得廉价。
天欢(倾玥)“你日后若是为官做宰,或者做了皇帝,记得照看一下我这里的孩子们。”
这也是天欢一直想推李相显做上位的原因之一,如今已经快十岁的洛子商早已经拜师大儒,日后定然也是要走官途。
若上头有个能罩住他的大佬,只要他不做祸国殃民的事,他官途自会走的更加顺畅。
至于安济寺,按着天欢的想法,还是等日后有了合适的机会了,就上交给朝廷来管理,毕竟自己不可能永远待在这里。
李相显(李显)“我这还没开始呢,你就已经惦记上以后了?”
天欢(倾玥)“你若是连这点事都做不到,我可是会小瞧你的。”
李相显(李显)“好,日后我努力做,也好给你们做个大靠山。”
两人闲聊了几句后,话题又回到忘川花上,如今只剩下阴草,根本无法解碧茶之毒。而夺取阳草的人如今还没有太多消息,自然也无从得知阳草的下落。
天欢(倾玥)“把阴草给我吧,我帮你重新培育忘川花,但要想有原本的药效,还需得等待一年。”
李相显(李显)“一莲花如今的身体情况,等一年不算什么,这八九年都等得起,更何况才一年而已,总比没有希望强。”
天欢(倾玥)“那好,一年后我再带着忘川草来找你们。”
李相显(李显)“好。”
在天欢离开后,李莲花也醒了过来,兄弟二人商量一番后,李相显独自北上打算以特殊门路入仕,争取快速在皇帝面前露脸。
而李莲花则是独自一人,继续架着自己的莲花楼,在江湖上打听单孤刀和金鸳盟的下落。
一年后......
在一处荒郊外,有一座刚上了新漆的莲花楼马车停驻此处,从外表上来看,倒是鲜活了不少。
天欢纵身一跃,从高耸的树梢之上轻轻落下,没有引起半点声音和尘埃浮起。
缓步朝着小楼走进,便看到一身青衣的儒雅青年男子,正拿着木瓢舀水浇菜。
男子的神情格外认真和小心,仿佛那不是几棵青菜,而是罕见的珍稀草药。
天欢(倾玥)“我还以为没了你哥,以你的厨艺会把自己给饿死呢。”
李莲花“呦,天欢姑娘来了。今天这是刮得哪道香风啊,把您给吹来了?”
天欢(倾玥)“春日杏林花正盛,原是钟离送香风。如何,惊不惊喜?”
李莲花“花...正盛......”
看到天欢到来时,李莲花就猜想可能忘川花已经成熟,可真的亲耳听到天欢承认时,他才惊觉原来自己也是渴望活下去的。
是啊,他也曾风流年少,轻狂不羁,一柄少师纵横江湖,肆意痛快。
他曾执剑天涯,重情重义,问世间正邪善恶,立志要惩奸除恶,为江湖树立新风气。
即便是后来,他被亲友算计背叛而身中剧毒,也因为兄长和天欢以及无了大师的及时相救,少遭受了许多磨难和痛苦。
他不曾踽踽独行在,看不到未来和光明的黑暗绝境里,也不曾为生活的鸡零狗碎,而消磨了志气。
他不曾被无尽的悔恨,一点一点侵蚀击垮搅碎心境,也不曾感觉自己被世间所弃,而失去活下去的欲望。
这些年,在师父兄长的呵护鼓励下,他一直都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李相夷。
就算如今改名李莲花,可骨子里属于李相夷的侠骨赤诚和桀骜不羁,依旧还在,只是更加的收放自如和内敛。
天欢(倾玥)“我大老远的来,你就是这么招待我的吗?连杯热茶都没有?”
大概是被惊喜冲昏了头,李莲花一时间忘了招待天欢进楼,直到被天欢提醒了,才连忙招呼天欢入内。
在一楼小厅坐下后,李莲花为表示自己隆重,特地将自己收藏的茶叶找出来,给天欢煮了一壶。
天欢(倾玥)“之前听闻你在灵山派出现,还助灵山派识破诡计,还以灵山派掌门被杀的真相。”
李莲花“据我所知此事因涉及灵山派的颜面,所以百川院并未向外提及,天欢姑娘倒是消息灵通,这么快就了解到案件内情了。”
天欢(倾玥)“这不是为了打听你的下落吗,所以顺道将灵山派的事也了解一二了。”
李莲花“我打听到灵山派有金鸳盟人的消息,所以才去的灵山派,只是没想到那金鸳盟当年被打散后,其门下弟子便隐藏起来,不见踪迹,甚至还潜伏在如今的江湖门派里。”
天欢(倾玥)“化整为零,散落于江湖各地,既可以掩藏身份,也可以做暗哨打探情报,一举两得。”
李莲花“听你这话,难道安济寺里也有金鸳盟的余孽?”
天欢(倾玥)“高层是没有的,即便是有,如今必是忠心于我的人,至于下面,我摊子不小,有些时候无法事事周全,有也不奇怪。”
作者杏林,中医学界的代称,《寰宇记》云:“钟离县杏山,吴时董奉居于此,为人治病,惟令种杏五株,数年,杏至万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