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危机1.0

杨舟有一瞬间的耳鸣，他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在发抖。

“是……哪所学校？”

杨小米嘻嘻一乐：“我瞎说哒，真那么容易想起来就好了。”

虽然只是短暂的片段的，很小的收获，但是让杨舟感觉非常高兴，整个人重新燃起了斗志，简直想立刻带着杨小米踏遍山河寻找记忆。

然而，一通电话打来了。

胡总在实验室，要他立刻、马上过去。

杨舟把杨小米带回了家，送进家门，叮嘱他不要出门，在家里等着。

杨小米依旧嬉皮笑脸，把着门框不进去：“我跟你一起。”

“你在家等我！”杨舟重重的说了这么一句，说完又加一句：“不许出门！”

杨小米愣了愣，下意识的抓住帽衫下摆，双手用力扭着。

“好吧。”

他说完，转头进去，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不再看杨舟了。

杨舟的心情顿时变得有些低落，但是胡总又打电话来催促，他只好忍下情绪赶紧出发。

他一路开车去实验室，一路给方宝祥打电话，一路都不在服务区。奇怪了，自从接了杨小米回来就没怎么见过他。

这就是不住在一起的坏处了，也许他并没住在胡总的房子里，而是搬回宿舍去了吧，怕自己揶揄他，所以直接不联系了。

车里放着流行歌曲，杨舟想到有天杨小米跟他逗。杨舟说你怎么这么坏？杨小米得意洋洋，借用歌词说“你不知道我切开也是黑色的吗？”。

简直哭笑不得。

他想到这里心情好了很多，一路哼着歌往实验室走。

刚一进门，就见胡总站在大厅打电话，登山服、户外鞋，从头到脚都是血！

“也？胡总你受了伤？”

胡总听到他的声音，赶紧挂了电话，一把拽过他：“没时间解释了，快去手术室！”

“也？”

实验室的确是有一间手术室，设备还挺全，但是从来都没用过，杨舟一直也不晓得这地方能有什么用。

现在知道了。

手术台上躺着一只大德牧，身上就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鲜血流了一手术台，滴滴答答的往地下淌。

方宝祥没在，两个实习生都是乱糟糟的，煞白的脸，杨舟叫了一个出去。

“你去给所有的大型犬采血，赶紧做交叉试验。”

一场手术直做到午夜，总管保住了大德牧的一条狗命，但只剩三条腿了。

胡总一直没有离开，后来沈真也来了，两个人在手术室门口徘徊又徘徊，电话此起彼伏打个没完，两个人脸色都不好看。

杨舟就有些奇怪，大德牧身上的伤口大部分是撕裂伤，要说是斗狗比赛，德牧也不是常用的斗犬。一只比特犬能咬死俩，简直就是白搭性命。

他复原了伤口的齿痕，画在纸上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犬齿之间的距离大的离谱。狗的祖先原来是生活在森林里的小型食肉动物，后来经人驯养食性发生改变，变成了杂食动物，咬合力下降。通常认为咬合力最强的狗是罗纳威犬，也不会超过300磅。

大德牧的一条腿骨直接被咬碎了，不是狗咬的。

一般认为斑鬣狗的咬合力是犬科动物中最强的，但是肉食动物通常难以在打斗的过程中咬碎和他体型差不多的动物骨头，也没有这种必要。传说斑鬣狗能咬碎大象的腿骨，这纯属瞎掰。

所以咬断了大德牧一条腿的，一定是比它体型更大的动物。德牧的体型在犬科动物中就是比较大的了，比他更大的……

东北虎？

杨舟打了一个寒噤，但立刻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如果大德牧在野外遭到了东北虎的袭击，很容易被一口咬断喉咙，它的生还几率基本为零。

更何况，齿痕也不符合。

他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是棕熊吗？”

沈真给他问的一愣，往胡总的方向虚虚瞟了一眼，比了个噤声。

“跟我来。”

杨舟同沈真去了地下车库，这厮没有要告诉他的意思，直接叫他回家。

“行行行，我不问。”杨舟嘴上是这样说，但还是赖着不走：“神秘的哟，就告诉我也没什么的呀。”

沈真露出了一个恐怖的笑容：“怎么？不知道答案你睡不好？”

“知道了我也失眠，但是至少心里会踏实。”

“为什么会不踏实？”

午夜的地下车库空无一人，说话都有回音。杨舟缩了缩肩膀，往他身边靠了靠，悄声道：“我听人说附近常有野生动物出没，不安全呢。”

沈真轻描淡写的道：“你只要不去野外，不走山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杨舟被说中了心虚之处，顿时有些讪讪。他摸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想了想又抽出一支递给沈真：“来一根？”

沈真笑笑拒绝：“我不吸烟，你请便。”

杨舟还是不走，就站在车门附近，左脚别右脚，右脚别左脚，时不时拿眼扫一扫沈真，被发现了又赶紧躲开目光。

沈真突然“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深觉影响形象立刻转过头去，依然笑的肩膀一抖一抖。

“我说杨医生啊，你的好奇心太强了吧？”

“对头。”

沈真简直无奈：“我告诉你，你要保证不外传。”

杨舟举双手保证。

前段时间精熙高层公开了一份秘密档案，记录了张广才岭深处的某地，曾经有一种当时已经灭绝的动物出没。档案的时间是上世纪60年代，而记录上的区域至今未探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