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诈4444

“查出什么没有？”

“正在找，数据太多了没十分钟找不到深层次的联系，还有那群傻瓜们设计的几百道防火墙有点棘手。”系统666双手飞速在虚拟电子键盘上敲击破解一个个代码“刘尧和Adriangy联系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情况比我们想的要严重很多。”系统267刚放下和【沧海】联络的道具一边揉着快生锈的头一边对外发送消息“信徒会那儿刘尧已经去了，半神一号的研究项目准备了这么久估计也快投入使用了，到时候这群顽固的老东西就等着被销毁吧。”

他们虽然作为系统层的AI成员但是要比那些固执地坚守命令的死板傻瓜要聪明得多，虽然有一部分是顾源沣篡改的数据加上戚岳灵当年毫无人性的压榨逼迫，但总归处境在未来也算有一席之地。

关于“变天”这种足以摧毁建立起几千年旧秩序的大规模反抗不是没有过，统计出来的数据一共四次，几乎全部集中在最近二十年，更让267惊掉下巴的事这些领导者还都是戚岳灵一家子。

已知的所有现实消息都将这些血淋淋的经历剖开展示在他们面前，就算没有人类那种强烈的情感波动系统666还是会头皮发麻。

难怪会培养出这么一群疯子般的继承人，打也打不过玩儿更玩儿不过，放任这些原子弹在Dominator胡作非为就是找死，也因此系统层外加信徒会经过十几轮的“友好谈判”达成一致协议：绝不能让这群危险分子再闹任何事。

好吧，这层薄弱的防护层还没撑过十年就快崩塌了。

“要完！要完！要完！000设计的防火墙我攻不破啊！这什么傻缺电脑能不能给点力！！”666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打裂了手上的人造皮肤，砰出的火星掉落在地上差点把地板引着。

“戚小姐要是在就好了……干不好这些工作我们非先被炸弹送走不可。”

“拉倒吧，人家都多少天没露面了还指望buff飞到你身上？去找玩儿电脑溜儿的玩家构台一起攻或许还能再快点。”

Dominator混久了的玩家或多或少都有特长技能之类的，不单单是为了保命还能赚积分找兼职，必要时充当劳动力也是完全OK的事。

用戚炤的话来说就是免费天然劳动力。

当然也是被剥削的最好人选。

“把消息发帖子挂………”666气急败坏地想骂脏话，无意间发现身旁本来在疯狂蠕动的267瞬间僵住了，止不住发抖的手和得了帕金森的人类一模一样。

“？？？你抽抽了？………！！！”666刚想讽刺这位同事却在听到硬皮质靴子踏在地板上的声音后条件反射的秒变怂蛋。

窃窃私语的会议厅也在同一时间寂静下来，没有呼吸声也没有心跳声。

而打破这一切的依旧是愈来愈近的脚步。

“……！！您好！”

“您好！”

“您好。”

“您好。”

“您好！”

“您好。”

整齐划一的问候声簇拥着向控制中心走来的黑发女人以及身后的检察官。

海蓝色偏黑礼服上衣与相同配色的马裤和腰间束的金色波浪花纹腰带颜色并不显眼，但就是这种暗沉的基调更符合周遭瞬间坠入冰点以下的气温。

大衣内的白衬衫与黑色领带色彩鲜明，偏生衬女人本就白的皮肤，双手戴着的纯黑皮质手套已经不知道沾染了多少血和毁灭几千几百个系统。

胸口挂着的黑红混色身份牌明晃晃用楷体刻着几个字母昭示着来人的身份：

No.s：A，Dominator最高掌权机构总负责人。

黑色镶边军帽檐堪堪遮住额头，浅琥珀色瞳孔聚焦在眼眸正中央，淬着冰的气息让666想起那些年在西伯利亚吹着的寒风和被炮弹炸废的手臂。

“……………”267试图把屁股从椅子上抬起来，可惜颤抖的手脚使她滑溜溜地趴到桌子上起不来只能以一个不怎么美观的姿势防止自己不一屁股摔地上。

666当然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不只是267，几乎全部系统都在不同程度的发抖，也包括以稳重著称的121与98，即使面上的表情都被收敛的近乎滴水不漏，但那种刻在基因程序里的毁灭性打击时刻提醒着他们的顶头上司到底有多恐怖。

很容易理解，戚岳灵在当年二十世纪初进入游戏完全以破竹之势人挡杀人鬼挡杀鬼，哪儿个系统分管的副本和本体没被揍过？

混乱的黑色世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建立起一套还不怎么完善的规则，即使有AI系统的辅助也无法掩盖戚岳灵几乎变态的天赋。

不服的家伙轻则断胳膊断腿用钢板焊接了几十次，重则被手扛火箭炮追着副本轰炸，甚至做到在完成某个军政背景副本任务之后愣是没出来，付了五万积分待在里面三十三年徒手搓核弹连自己带副本全部炸成了灰，严重到拼都拼不起来，所有数据全部裂成渣渣。

就连戚炤在内的其他人也没有疯到这种程度，这也是隔壁【D】最青睐的成员为什么和她交情不错的原因之一。

女人连一个余光都没有放在他们身上，只是平静地走到控制中心的系统1298身旁冰冷的开口“还有多少。”

“百分之九十九，还有百分之一被信息加密正在尝试破解。”

“………三天零六个小时二十二分之前你也是这么说的。”戚岳灵面色如常，鹰般的瞳孔一眨不眨盯着1298的头顶“效率呢？这种事儿也要我亲自教你应该怎么处理么？”

她一向不会用汉语在大众之下发话，反而英语和德语用的多了些。

所有系统层的共识，上司最看重的就是效率，用毫无人性的话来说就是他们作为非人类如果效率不能提高到一个满意的数值那留着也是废物。

还不如直接一炮销毁。

天知道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女孩怎么会开飞机和玩儿RPG。

“……………不敢……”

“是么？”女人右手搭载1298的肩上轻飘飘地把人带椅子向外推了几公分，俯下身在一串串繁琐的代码中找到一块毫无特点的部分“我记得你分属在第二轮回，这种指令性代码我明文规定只有第三轮回才可以使用。

你要告诉我自己悄悄升级了？”

666和其他人默契地继续手里的工作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他只是对今天上司格外冰冷的情绪感到有些奇怪，以往的戚岳灵虽然也有过杀鸡儆猴的事儿但从来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开杀戒。

1298算是Dominator老古板系统之一，完全肯为了主系统无畏送死，即使想要打掉这颗毒瘤但也不应该这么快，两天前戚岳灵还说要采取温水煮青蛙策略，今天就反悔了？

“这还不简单？我检查检查就行了啊。”一直没有出声的四位检察官中为首的白衣女人扶了扶单边眼镜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随时都会被宣告死刑的系统，像是面对无关紧要的垃圾一样轻蔑“把芯片取出来看一看再装回去，您觉得如何？”

“……………不……不要………求您了……”

1298浑身因为恐惧而不受控制地颤栗，明明是机械的身体却好像和人一样感受到刺骨的寒意席卷而来。

所有系统都清楚“芯片”代表着什么，是心脏和生命，是所有感觉的控制中枢，不要说取出来就是意外打开都会疼个半死。

这是在要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