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无题

经蓝曦臣这一说，江澄想起了自己提着灯等他时的样子。现如今回想起来，江澄真想刺自己一剑，骂一句怎么什么蠢事都做得出来。

蓝曦臣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江澄咳嗽两声掩盖下自己的心虚，回道：“那你真该后悔才对。”

他本以为蓝曦臣又会一笑了事，可后者却饮了一大口酒，说道：“后悔吗？是应该后悔。”

江澄一下子就愣在了哪里，他在思索蓝曦臣词言的含义。若是回答他上一句的话，那不就是后悔……

江澄直勾勾地盯着对方，想印证自己想法的真假。

蓝曦臣是不会骗人的，何况在这种情景下，他欺骗江澄做什么呢？

江澄以为自己无坚不摧，却在这一刻破了防。

他戴着紫电的右手微微蜷曲，在灯火的映衬下闪着夺目的光——就像他靠在蓝曦臣肩上时那样。

“蓝曦臣，你……”

蓝曦臣叫道：“晚吟。”

“嗯？”江澄等待着他的后文。

“对不起。”

江澄有些发懵，他道：“什么？”他心说：你和我道什么歉，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蓝曦臣始终看着紫电，轻声道：“对不起，我好爱你啊。”

下一瞬间，寒室中静若无闻。

江澄原本紧攥的右手忽地松开了。

他想要出口的所有疑问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松手是下意识的动作，呼吸加重与错愕也只是无意间的表现。

这更像是江澄的真心，由于他失了控而一缕不着地暴露在蓝曦臣面前。

江澄看到蓝曦臣站起身，拿着椅子似是坐到了他的身后。他不敢回头，心跳快得让他难以呼吸。

他感觉到蓝曦臣微凉的指尖顺着他的脖颈缓慢移动，呼吸都打在他的耳畔。那湿热的气息让他禁不住再次心头一震。

江澄只觉得喉咙干的要命，他伸手想要去抓桌上的那杯酒，却被蓝曦臣一把将手反手扣在了身侧。

“蓝曦臣，你……唔…”他话未完全出口，便被身后的人扳着脸堵了个严实。

浓郁的红花榭酒香瞬间蔓延至江澄的口腔。

在恍惚之间，江澄想：这竟比我杯中的更香？

蓝曦臣将一只手探到江澄脑后，摸到他束发的带子，轻扯了下来。

长发如瀑，悠然散落。

散发的江澄也是一副谦谦君子模样，却带上了几分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温柔。

江澄试图推开蓝曦臣，结果是对方将他箍得更紧了，两人紧紧地贴合在一起。

由于难以呼吸到新鲜空气，江澄的脸相较先前更红了。

他越是挣扎着想要错开，蓝曦臣就搂得越紧。他微动长睫，眼里满是柔情。

江澄明白蓝曦臣如此肆无忌惮的原因是什么。

狂热至极，酒启人欲。

只不过相对于江澄有意无意的克制而言，蓝曦臣这次反而一改前貌，变得坦率又真切。

江澄抬手正了正蓝曦臣的抹额，手指与抹额相触碰的瞬间，江澄终得喘息的机会。

“泽芜君，这下你的错误犯大了。”

没有素日的讥讽与对待他人时的爱答不理。

在江澄这里，蓝曦臣可以拥有他与众不同的对待。

蓝曦臣没有开口，却站起身并将江澄也拉了起来。他拽着江澄到了床边。

这整个过程中，江澄是木讷着的。

蓝曦臣坐在床上，随后将江澄按坐在自己的腿上。让他又一次以背向靠的姿势倒在了自己怀里。

蓝曦臣轻抚他的长发，道：“晚吟，让我抱抱你，我心疼。”

江澄不知道蓝曦臣今日是怎么了，净说一些无厘头的话。

而相比之下，他更不清楚自己究竟怎么了。

那些话像是一柄重锤，每每下落都砸在他的痛处。他也像被下了蛊是的，义无反顾地顺着蓝曦臣。

深陷泥潭，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