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强者为上,却不知强者为何强?如何强。
魏无羡的苦笑力不从心,他已经很久没有过此种感觉了。从前他和江厌离都希望江澄能够变得成熟稳重;能够撑得住大局;能够不再玩笑于事。
直到被万人喊打喊杀,魏无羡才知道坚守本心的难能可贵。他以为自己回来了可以护好江澄,可不料自从很早之前,江澄也就不再算是江澄了。
魏无羡以为江澄至少不会委屈了自己,谁想到……终究落得个与他当时一样,想说说不出口的下场。
魏无羡不在时,他自然是管不着江澄如何。可江厌离说过——他们三个是这世上最亲的人。所以他回来了,他就定不会再让江澄吃任何哑巴亏。
魏无羡定了定神,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江澄,你是江澄,你应该记得吧。”
“什么?”江澄看着他。
魏无羡将他拉到了床边,也不答话,直接将他按到了床上,道:“你和泽芜君是两情相悦,管他是人是神,谁都不能挡着你们。”
江澄醉着,道:“那要是他们偏挡着呢?”
魏无羡将他的鞋脱下来放到了脚下,直了直身子,笑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谁阻挡就灭了谁,很简单的。”
江澄没有再开口,将头别了过去。
“睡罢,明日我们便去姑苏。”
魏无羡正欲转身,听到了江澄的一声“谢谢”。前者弯了弯嘴角,道:“我有什么好谢的,我不过是实话实说。”
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仿佛打开的盒子,“咔”地一声又如初春的冻冰,沿着早已存在的裂缝碎了个彻底。
走出江澄的房间,魏无羡关上门就看到了站在窗子旁的蓝忘机。两人交换眼神,显然,蓝忘机对一切都清楚了。
两人重新回到石桌处,只见蓝景仪仍然等待在那里。魏无羡过去和他说了几句,蓝景仪便按他的话找地方休息去了。
蓝忘机和魏无羡重新落座,双双愁眉不展。
蓝忘机想,倘若蓝曦臣真的倾心于江澄,那么这桩婚事是万不能应承的。先不论对不对的起叶凌云。所爱之人离去,难以相见的痛苦他可是比任何人都清楚。
蓝曦臣细心,痛的也就更甚。他断不能让这种事发生在他的兄长身上。
他道:“魏婴……”
话未说完,魏无羡道:“非去不可。”
蓝忘机知道他是会错意了,解释道:“我知晓你的心意。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想来兄长也是有苦难言。我们应当施以计策,以防不测。”
魏无羡知道他的顾虑,南阳叶氏的崛起江湖上的人都看在眼里。如果这件事做的不漂亮,哪一家都说不过去。一个不小心就会引发争端,那可是真真正正的不必要了。蓝曦臣和江澄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所以纵使旁人想帮他们,也需要一个万全的对策。
闹剧由谁来组织开场就应该由谁宣布落幕,这是自然之理。
蓝忘机和魏无羡的视线相交,同时一点头。
魏无羡道:“叶。”
蓝忘机道:“凌。”
两人齐声道:“云。”
魏无羡从不愿意针对女人,尤其是叶凌云这种长的还算标志的姑娘,蓝忘机更甚,直接周身自带“生人勿近”的气场。
而叶凌云算是同时触及到了两人的底线。
强人所难,夺人所爱,于是非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