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个半月来江宗主甚是头疼烦闷。
于他而言,接下来的日子里完全可以用“寸步不离”来形容魏无羡。非但如此,蓝忘机总会在有魏无羡的地方出现。这也就奇妙地导致了他们总是出现在江澄身边。
江澄是打不得骂不得,若是仅有魏无羡在倒还好说,可蓝忘机在这里,他是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魏无羡也是看准这一点,不断进行着江澄认为的所谓“蹬鼻子上脸”的找骂行为。而他这么做的理由无非只有一个——想听听蓝曦臣和江澄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江澄不知晓魏无羡是否发觉了什么,索性诗集不看了,红豆也只好“自力更生”去了。魏无羡的所作所为让他开始感到不安,内心始终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要让任何人知晓你的心意,任何人都不能。
可他忘了,想逼他说话的人是魏无羡。反驳无果,他只好见到魏无羡就走,走到看不见他为止。
他本想这样魏无羡就做不出什么了,他也可以无所顾虑,他也强迫自己不再去想。
可……终是人算不如天算。
这天一早,魏无羡就以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语气道:“诶,江澄,你就同我们说说罢,你和泽芜君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方可以不厌其烦地说,可江澄做不到不厌其烦地听。
他已经想好如何将一切都埋在心底闭口不谈,最好让自己失去有关那部分的记忆。
后者正准备起身就走,谁知魏无羡冒出一句:“你要是再不说……我和含光君现在就回云深不知处找泽芜君。泽芜君没有理由不告诉我们,而且他说的一定比你详细。”
“你!”江澄怒视着魏无羡。
而魏无羡生动形象地演绎了何为“破罐子破摔”。在看了一旁的蓝忘机,并发现其神色如常后,便道:“我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说得出来我就做得出来。你只有两个选择,一,和我们说;二,我们去找泽芜君。没有其他的选择,江澄,你是说,还是不说。”
魏无羡没有嬉笑,说的很认真。
江澄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低头无言。
魏无羡知道自己已经说动他了,便没有再开口,他在等,等待江澄开口。
哪想到这一等就是几个时辰,蓝忘机不慌不忙地喝着茶,活生生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江澄则是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模样让人参不透他的心思。
说到底最苦的还是魏无羡。再开口他怕惹恼了江澄,从云梦到姑苏千里路程,只为问一个问题实在不太值当。不开口问他又真心急切。
而事情的发展往往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的。
日头西斜时,守门人通报说蓝家有人来了,要找江宗主。
魏无羡和江澄同时站起,前者脱口而出道:“是泽芜君吗?”
守门人摇摇头,道:“他说他叫蓝景仪。宗主,让他进来吗?”
不是蓝曦臣……也对,怎么会是蓝曦臣。
江澄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
蓝景仪看到三人时先给蓝忘机行礼,紧接着就是一句:“泽芜君要成婚了。”
此言落地,一颗水滴毫无预兆地从江澄的眼角滑落了下来。
蓝曦臣……要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