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决心

江澄本想睁眼挨到天明，奈何那坛子剩下的酒被他一个人喝了个干净。一袭醉意涌上心头，他也就浑然不知地倒在了茶桌上。

第二日一早，室外阳光正烈。江澄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而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蓝曦臣坐在桌旁看着他。

“我怎么会……”江澄感到头有些晕。

“江宗主昨晚饮酒过多，是我扶你去休息的。快些来用早膳吧。”

江澄在蓝曦臣身上上下查视一番，显然对方已经换过了衣服。回想起昨晚的种种经历，他不由自主地咳嗽了两声。

江澄下了床走到蓝曦臣身边坐下，道：“你还没吃吗？”

“吃过了。”

“也是……”江澄抬头向窗外看去，高悬的红日告诉他：时间真的不早了。

他刚刚动起筷子，就听蓝曦臣道：“江宗主今晚不要再去冷泉了。我也吸取了教训不会再去了，免得给你再添麻烦。”

江澄哼了一声，心道：逐客令还说得像模像样的。

他道：“你以为我愿意去啊？我还是一句话，与我无关。你想做什么请自便。或者你完全可以当我不存在。”

他越说越跑题，所表达的意思竟然有些像是在和蓝曦臣赌气。后者则是哭笑不得，他原本是出于好意去劝江澄，怎么反倒像自己错了？

“江宗主，我还有些事要做，就不久留了。多谢你的照顾，我会记在心里的。”说罢，他起身朝着江澄微微鞠躬，转身出去了。

江澄恶狠狠地道：“蓝曦臣！哼！不去就不去，你以为我愿意去？”他吃了一大口饭，抿着嘴唇看着门外。

闻声，躲在一侧的蓝曦臣先是微微一笑，之后才离开了。

江澄闷在房间里生了一天的闷气，最令他生气的是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气从何来”。而不甘示弱的心性也绝不允许他再次前去冷泉。他既然答应了，那就会“说到做到”。

隔日他早早地便出门了，也不知是有缘还是有预谋的。江澄没走几步就看到了蓝景仪。

蓝景仪看到他就问道：“你见到泽芜君了吗？”

江澄一愣，道：“蓝曦臣？你找他做什么？出事了？”

他这一问，倒是把蓝景仪问懵了，他道：“出事？能出什么事？你可盼着我们泽芜君点好吧，莫名其妙。我就是问问你而已。”

江澄也是见怪不怪了，到底是谁“莫名其妙”？不过他也不是第一次想打蓝景仪一顿了，平复过心情也就罢了。反过来说如果蓝曦臣真出了什么事，蓝景仪才不会有“闲情”跑来问自己。

人只要没事做就会想来想去，这也许是好事，更可能是一种“弊病”。

江澄不经意间想到了蓝曦臣那句话：夜晚不要乱走，以免出事。再联想起蓝曦臣手上的划痕伤，他总觉得事情不简单。

“如果那痕迹不是划伤的……难道说真的出事了？蓝曦臣是傻吗？有事自己看扛？这是什么英雄主义？”

江澄无厘头地推算一通，若按从前的认知他还真的不会想太多，而这短短几日的相处就刷新了他对蓝曦臣的印象。

他的心头莫名浮上几分担忧，暗自下定了决心：今晚我偏要再去冷泉，究竟有什么名堂，我一见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