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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这是哪儿

任务委派员

高速公路上,一辆银色莱斯莱斯正以120迈的速度疾驰着……

“妈,爷爷会没事对吗?”一位坐在副驾后座的小孩问道。

“……”母亲并没有回复她,而是继续专心开着车。

孩子看着书包上印着的迪迦,眼框不禁湿润了,他抱紧了手中的蓝色,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狐孙~过来,快过来,爷爷带你去采果子了,爷爷在房子后面种的果树它熟了。”他摆摆手,示意前方一个不大点的小孩过来。

秋日夕阳照射在他皱纹撕扯的脸上,那慈祥的眼睛眯成一天弯弯的曲线。

“狐孙,吃饭了,吃饭了~”毋庸置疑,那个声音定然是爷爷在隔着一堵墙的厨房喊他的。

他总是说:“孙儿,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写作业。”总是说完会用食指弓着轻擦他的鼻尖……

爷爷的腰终年弯着,听妈妈说那是年轻时耕地劳累所留下的病疾。

秋日收获后,他总是会在门前筑一个三尺高的木板,每年问他,他总是笑着说:“这样就不会因为雪太大,积雪冲进家里。”

那道矮矮的门槛,是每年冬天必跨的,因为……我们习惯了。

可是今年,他被查出癌,肺癌晚期。

当时正值晚秋,没来得及筑上那个木板,那个门前比矮墩高不了太多的槛。

以前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下田整地、育苗、除草除虫、施肥、灌排水……

而每天咳嗽不止,常常吐出鲜血,用手捂住却染红邹巴巴手代替那习以为常的工作……

很多时候,他不咳了,他喜欢望向那四个边框外的天空以及那些高楼大厦的灯火阑珊。他只有那个小地方了,他只能通过最后那一小扇窗来看最后一眼世界了……

母亲一个急转弯,让他忽然从回忆中走出来。一瞬间,身体向右倾斜。

“妈,医院还有什么多久才到?” 他带着哭腔忍住眼泪咬牙说了这几个字。但不知不觉,还是让母亲在后视镜捕捉到他眼角一滴泪花。

“狐儿,快到了,不要着急。”嘴唇微微抖动,她很冷静,经历过很多事情了,到这个年纪仅剩的也就只有近乎冷漠观察这个世界了吧。

车依旧极速开着,她又加快了,直接加档到135迈……

她开着车,快要离开高速路了,就快了,医院就在高速路转弯的一条路尽头。她踩下刹车,将制动踏板踩了将近一半,但车似乎没有任何减速反应……

制动踏板踩到底,没有反应……

前面一辆红色大货车开着,她一个急转弯,将车撞向旁边一栋房子……

砰!车前的保险杠被迅速挤压,引擎盖被挤成碎片模式飞向车前玻璃窗。她从驾驶位上解下安全带,拼命向后座那个小孩扑去,紧紧护住怀中的孩子,一瞬间,挡风玻璃的碎片一下炸开来,无数透明物体插在女人后背,同时也插在宓狐的心……

车停下来了,汽油味弥漫着周围空气。

“狐儿,有人设计陷害我们母女二人,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她终于失了力气,手垂下去,嘴角残留一丝鲜血,微微湿润的眼角……

这一瞬间,他忽然意识到失去了亲人,这个世界上,他只剩最后一眼见他爷爷,见最后一眼世上唯一的 亲人。

他顾不得思考,顾不得悲伤,推开母亲遗体,伸手开门门却怎么也打不开,他一遍遍一遍遍摇动把手……

忽然一瞬间,车炸了!

他失去了意识。

再次睁开眼,这,这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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