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舞会（三）

埃尔莎·安吉尔你…真的会跳吗？

对楠希的怀疑不是没有理由的，浮现在她脸上的那种诚挚而又显得底气不足的笑容很容易让人怀疑她是否真的决定用心去对待这次舞会。

担忧地凝视着楠希的眼，埃尔莎没有立时理会楠希向自己递出的手。

显然，这个问题使得气氛一刹坠入尴尬。

楠希·莉·劳尔…哈哈，还没试过怎么知道？就是一定会踩到你我也会轻点踩。相信我。

楠希讷讷地笑着，探出的手不知所措地停留在半空中。略有些无奈地叹一口气，埃尔莎起身，将手交给楠希：

埃尔莎·安吉尔这只手牵住我的手，另一只手扶住我的腰…就这样。

—

舞池中的灯光比别处更明亮些，迷离的光线晃着埃尔莎的眼，以至于在登入舞池时她趔趄了一下，但又立刻稳住身，随由被楠希紧攥着的手而来的拉力向前。

舞池中还是有人的，零零落落。

旋转，跳跃，舞动，如在大雾弥漫的墓地中游荡的幽灵。

楠希·莉·劳尔谁在这里整了这么多雾？这设计怕是要拔高我踩到你的概率。

埃尔莎·安吉尔……

耳畔，楠希满蕴笑意的声音连同这薄纱般的雾霭幽幽环绕着埃尔莎，使得她不由得加大了握着楠希的手的力气，直到她吃痛一声才不再加力。

她听到楠希在低声埋怨，但她不予理会。

而楠希也很快住了嘴。

所幸，即使楠希是一个那么爱表现的人，这回也遵循了埃尔莎的意见没有刻意往舞池中心走，只是在其边缘就停滞了脚步，并向埃尔莎再次递出了手。

和往常的许多次舞会一样，埃尔莎在矜持地颌首后才接过楠希的手。一手手指与对方相扣，另一手轻轻搭在对方的肩上，合着悠扬乐曲的音律，两人转起了身。

楠希·莉·劳尔你以前有参加过类似的舞会吗，埃尔莎？

略有些诧异地打量眼前的埃尔莎，楠希悄声问。她的舞步娴熟得出乎自己的意料。

埃尔莎·安吉尔是。

在旋舞的同时极力躲避楠希随时可能踩上自己的脚，埃尔莎蹙着眉、面色不悦地回答。全然没注意到楠希满含诧然的目光。

楠希·莉·劳尔…舞会不是上流社会举办得会比较多嘛，难道你…

埃尔莎·安吉尔你可以这么认为。

楠希·莉·劳尔啊…？既然如此你肯定不会缺什么咯？那你为什么还要来参加庄园游戏？你还想索求什么吗？

埃尔莎·安吉尔你觉得我只想要我的身份能够给予我的东西？那你恐怕想的太浅薄了，劳尔。

语气生硬，毫不掩饰轻蔑与厌恶。

从来没有谁知道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从来没有。她猛然发现自己说话的声调一下高亢起来，口吻也很戾气，但糟糕的是她似乎无法阻止这一切，无法控制在谈及这类事时自己的情绪。

…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一阵火灼烧般的疼痛由脚那传来，埃尔莎意识到在自己失神的那一刹是楠希踩了自己。

抬眸，刚好对上她茫然而显出几分探究的紫眸。

楠希·莉·劳尔可是…

埃尔莎·安吉尔嘘，行了。监管者们来了。

烦躁地试图转换话题，她忽然望见楠希在旋转时飘扬的黑发后的一个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