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握住她的手。“你知道你梦里那个五皇子是怎么死的吗？”

　　飞鸽传书详细的说了五皇子是怎么离开的。“随从说是从城楼上一跃而下，没有痛苦，走得很干脆。”

　　“是在你大婚前两个小时？”

　　小小点点头。

　　“援军赶到了？”

　　小小苦笑点头。

　　“绞灭敌军，援军振声欢呼，开城门，分粮食。”舔舔嘴唇，当时他走后，他的心腹在城墙上自戕了。“他在城楼上席地而坐亲笔写下最后一封捷报，矗立而望，捷报送出城门后，他就一跃而下了。”

　　俊凯没说话，这是看着她。

　　“然后王府收到捷报的时候，我也收到五爷殉城的消息。”当时她没穿着婚服跳下去，只是觉得他不会希望看到自己嫁给别人的样子。“褪去婚服，只剩一身素衣随五爷去了。”

　　她明明可以嫁给十四，过上很好的生活。“怎么那么傻？”

　　“没有你，那个时候也没必要留下。”她不会一人独活。“五爷一死以证清白，小小懂五爷想的，也会陪你一起做。”

　　“十四弟……”那，那个为他们不惜和老四作对的十四，又怎么样了？

　　十四的结局她不知道，只是猜想自己的死或许还帮到他了。“小小的死前，四爷已经对十四爷颇有不满，殉城兴许还帮了十四爷。”

　　确实是她说的那样，十四子因为丧妻之痛而不被追究。但也避免不了九子夺嫡给他带来的伤与痛。

　　但她的死却成了十四最大的痛。

　　虽然婚礼没办成，但是所有人都把她当成十四的妻子。五王妃说因为婚礼没办成，就带着一众家臣把她带走下葬。

　　十四确确实实爱慕着她，却没有办法不放手，只好在自己的后院为她立下衣冠冢，每年在她的忌日为她上香祭奠。

　　后来四爷顺利登上皇位，四爷让十三爷表衷心，十三爷就独自上了。

　　看着小小的衣冠冢，没有看他。“老四让你来找我的？”

　　点点头，他真的觉得他当时就不该拿出来，“你当时就不该拿出那赐婚圣旨来违抗四哥。”

　　如果当时没拿出来，和五爷一起走的人还会有他。“如果我当时不拿出来，她就会在和四哥的大婚之日为五哥殉情。”

　　摇摇头。“她是真正懂五哥的人，五哥是为证明清白一走了之，不论嫁给谁她都会跟着走。”

　　“也是。”

　　“后悔吗？”这句话，好像该问我自己？

　　“后悔，当时或许我该跟着一起走。”蹲下身，抚摸她的墓碑。“留我一人，何必呢。”

　　当时父皇孩子，如果今日父皇还在，我是不是也不用做选择了？“你是父皇的孩子，本就该好好的活着。”

　　“她是她父君的掌上明珠，又为何不能好好活着？我拼死拼活为她父亲洗刷冤屈，到最后还是没能留住她。”站起身，注视墓碑。“你说如果我将来老去，她看到我暮色苍老还会认出我来吗？”

　　“会，她一定会认出你来。”

　　抖了抖身上的白衣。“我到希望可以和她暮白首。”

　　“帮你就是了。”

　　希望他走得没有痛苦，一剑直穿心脏。

　　“不能百年暮白首，那就壮年相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