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息拂过耳垂,臂间正不松不紧地扒着什么,呼吸绵长醇厚,淡淡的香气乖巧恬然。
内视灵台,五瓣的霜花早不知何时收了刺,水灵溜圆得堪比葡萄,被那尾龙灵团成团藏在颌下,一青一白颇为相得益彰。
“昨夜累了一夜,小鱼仙倌辛苦了。”
肩头的胸膛一滞,须臾软凉袭来,唇上被小心地沾了沾,甘甜中掺了清冽的桂香,缠绵且真诚。
“不辛苦,”小鱼仙倌清咳两声,抱着霜元的真龙松尾,恋恋不舍地飞出了灵台:“不辛苦的。”
“怎么会不辛苦呢…”
我惺忪揉眼,正想和他好生恭维一番,那兀自欣喜的泉眸不料受惊,云被翻卷,三五分春光遮天蔽日,那叫个片鳞不露严严实实。
哦,是了是了!小鱼仙倌乃是极为守礼的分寸之神,如今未经允许盯人家肤里,是我的唐突与疏忽。
嗯,其实嘛,我以为昨夜的坦诚相待,若非是为了亲密快乐,那便是更为唐突的事。
“小鱼仙倌可是生气了?”
“不是,不是。”
他摇头,拥着我的臂膀略略收紧,是青涩的颤抖,欢畅之后的餍足,力道坚实而不失柔和,很是妥帖谨慎。
天光透露,我看清了少年的面容。
“我又怎会生觅儿的气呢,”他幽幽一叹,眼角的桃粉含着酿,眩得我头脑直发晕,却只顾着低眉絮语:“润玉只是,只是有些…”
他到底未呢喃出剩下的话,对着那清隽的下颌神思发散小会儿,我灵光一闪,松了被衾接话道:“有些…嗯…有些'矜持'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