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的种子.

你还想再杀她一次么。

江澄愣在那里，面上隐隐作痛，金凌的剑口似乎还滴着血，他茫然无措的抬头看着江澄，却发现他最信任的舅舅此时已经有些神色恍惚，旁人叫他也是不理，他摇摇晃晃地离开了金陵台，金凌看着舅舅的样子，又想起了温朝，到底是年纪不够沉稳，吸吸鼻子竟然要落下泪来。

温朝再醒的时候，已经是不知几日的天光大亮了。

温朝（温晁）“这是哪里？”

蓝忘机“云深不知处。”

温朝（温晁）“是……是含光君的家？会不会给你们造成麻烦啊，事情闹的那么大。”

魏无羡“大哥，你吓死我了，好在你师傅给你留了一个手链，不至于让你的魄散了。”

魏无羡“你怎么那么傻……扑到前面去了？”

温朝（温晁）“不是都说你是我小弟嘛……”

温朝（温晁）“这是谁的屋子，这么素巴巴的，一点儿也不好看。”

蓝忘机“我的。”

屏风后转进来一人，白衣抹额，身形长挑，正是蓝曦臣。虽然魏无羡说的有理有据，但是大概蓝氏之人都比较固执，再者当日的证据并不足以去判金光瑶的罪，所以这几日有些郁郁寡欢，不过改有的礼数却是还在，温朝一见到他，不由得有些放松了。

蓝忘机“兄长。赤锋尊的头颅，确实在金麟台的密室之中。”

蓝曦臣“你相信他？”

蓝曦臣“你相信魏公子，可我，相信金光瑶。大哥的头在金麟台里，这件事我们都没有亲眼目睹，都是凭着我们自己对另一个人的了解，相信那个人的说辞。

蓝曦臣“你认为自己了解魏无羡，所以信任他；而我也认为自己了解金光瑶，所以我也信任他。你相信自己的判断，那么难道我就不能相信自己的判断吗？”

魏无羡“蓝宗主！”

蓝曦臣“魏公子，你不必担心。事情查清楚之前，我不会偏信任何一方，也不会暴露你们的行踪。不然我就不会把你们藏到我的寒室里了。”

温朝（温晁）“宗主哥哥……我并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只是你们两个说的都有道理，不是我偏袒小弟，那个金光瑶总给我一种怪怪的感觉，当日他还拦住我非要交谈几句……”

魏无羡“等等？为什么我就是小弟，蓝湛就是含光君，泽芜君就变成哥哥了？”

温朝（温晁）“你有人家温柔好看？”

蓝曦臣看着温朝宠溺的摇了摇头，这么多年过去，她这个性子却丝毫不改。不过正事要紧，魏无羡从他附在纸片人身上起，讲到那封古怪的密信，讲到蹊跷自杀的秦愫，讲到共情，还有聂明玦被封起来的头颅，详细地把探秘金麟台的整个过程复述了出来。

这封信确实不能作为证据，话题一转，又回到了当日金光瑶为聂明玦所弹奏的清心音，魏无羡凭着绝佳的记忆，又重复弹了一遍，蓝曦臣似乎有感，领着他们去了藏书阁，找到了乱魄抄，温朝认真的翻了翻，发现有一个前后两页似乎根本对不上，一时间似乎所有都能联通了。

温朝（温晁）“如果真是这样！这也太歹毒了！”

蓝曦臣“……忘机，我所知的金光瑶，和你们所知的金光瑶，还有世人眼中的金光瑶，完全是不同的三个人。这么多年来，他在我面前一直是一个忍辱负重、心系众生、敬上怜下的形象，我从来以为我所知的，才是真实的。你要我现在立刻相信这个人，是一个十恶不赦阴险狡诈的卑劣之徒……能否容许我更谨慎一些，再作出判断？”

蓝忘机“兄长……”

蓝曦臣“罢了罢了……忘机，还有一个极为重要的事儿，叔父似乎知道了你当日在金陵台说的那些话……有时间你还是自己解决吧。”

蓝忘机“我说的话，从不会轻易收回，温朝。”

温朝（温晁）“……啊这……”

蓝曦臣“温姑娘，可否先行一步，有些话想同你讲。”

温朝（温晁）“好。”

温朝同蓝曦臣走了很远的路，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有些摸不到头脑，好不容易回到了拐角处，蓝曦臣停下了脚步，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蓝曦臣“温姑娘，这次叫你来不是说旁的事，是忘机。”

蓝曦臣“忘机他不爱说话……但是每每同温姑娘在一起……我看得出来……他很开心……”

温朝（温晁）“那是因为我不是十六年前死掉的那个温朝……他开心又不是因为我……”

蓝曦臣“你是谁重要么？活在当下才是快乐……过去不过一缕烟罢了……”

温朝（温晁）“我……”

温朝走后，蓝曦臣的目光瞥向远方，尽管过了十八九年，他依旧记得当年那个红着眼会哭会撒娇像兔子的小姑娘，她那个时候还反问自己是不是觉得她丑所以不想想要她，那段时间云深不知处总是因为她和魏无羡搞的鸡飞狗跳。不过无论是否真的有男女之情，他的认知都无比清醒——温朝喜欢的人，绝不可能是他。

那种感情，是朋友又掺杂着一些不可说。

蓝曦臣“小骗子，你说喜欢我的事，骗了我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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