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沈夜皎皎，你过来一下。

沈玉站在原地，正低头踢着脚下的一块小石头，就听到她哥在不远处叫她。她抬头看到对面两人望着她，便拎着手里的书向他们走了过去。

沈玉哥

沈夜嗯

沈夜这位是宰相府的二公子赵轩，这位是家妹沈玉。

沈玉把手里的书放在脚边，双手举起，向赵轩鞠了一躬。

沈玉赵兄好。

赵轩沈小姐好。

三人寒暄了片刻后，便一起迈入学堂。

学堂弟子（甲）你们听说了吗？昨天承天门走水了！

学堂弟子（乙）听说了，听说了，闹这么大，怎么可能还不知道？

学堂弟子（丙）昨晚我爹本来在家，后面就被急急忙忙叫去现场了呢。我当时也想跟着去的，我爹不让……

学堂弟子（丁）这件事全京城都传遍了！

沈玉刚和她哥他们踏进学堂，就看到一群弟子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什么承天门失火的事。

她迟疑地转过头去看着她哥。

沈玉承天门失火？我怎么不知道？全京城都传遍了？

沈夜嗯。

沈玉你知道这件事？你知道怎么都不和我说？

沈夜我也是昨晚回去后父亲告诉我的，再说我也没机会告诉你啊。

沈玉摇了摇头，嘴里叹息道。

沈玉算了，算了。我的错，怎么偏偏在出这么有意思的事儿的时候被罚呢？

沈夜皎皎，不可口出狂言。国家大事怎可说是有意思的事？

沈玉哦。

沈玉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三人相继落座后，夫子也没隔一会儿也来了。

夫子肃静！前堂政事岂是吾等可妄议的。都把书拿出来，翻到上回我们讲到的内容。

下面一阵悉悉索索翻书的声音。

夫子上次我叫你们回去作的关于粮荒的策论和三百篇书法都写了吗？

众人皆答“写了”。

夫子那好，老夫今天便来看看众公子的高见。

沈玉忙把头低了下来，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

这夫子本就是个倔老头，教学生读书时一板一眼的，况且这学堂之上都是各高官家中的孩子，更别说将来的皇位也定会在这里面那些皇子中产生，因此他对大家便益发严格。

夫子说一国之君持神器之重，小可利一方社稷，大可定乾坤万民，而除众皇子外，其他人也会成为未来朝廷的肱骨之臣，决不可轻率，秉持骂是爱，打是更爱的原则，全学堂不恨他的寥寥无几。

沈玉本就是个混水摸鱼来旁听的。以前在家时每每听到她哥抱怨，她还没意识到这其中的艰难，现在来了些许时日后，也算是略微领教了。就在上次夫子还让她回去罚抄了五百遍书，手差点没给她抄断。

夫子你们可还记得战国史中卫氏变法是哪一年？

赵轩起身道。

赵轩孝公即位，天下大分大合，秦实属蛮荒之地，民弱兵疲。公孙鞅，卫国人，素贤，应公令，入栎阳。谈富国强兵，变法修刑，公乐之。

夫子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