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凤行19

安宁叫了他一声，好似是凤来能够察觉到琉羽的气息，即便似乎已经失去理智，似乎根本就看不清，但是那对红色的眼睛还是看了过来，他扯着那锁链往安宁的方向来，似乎想靠近些，再靠近些，好确认是不是，哪怕锁链勒紧了，镶入肌肤之内，受了伤。

也许经历过太多的幻觉，再失望，凤来却依然还是相信了，“琉羽，琉羽，琉羽，”

声声反复泣血，安宁走了过去，抚摸了他的脸颊，“是我，”

凤来却又忽然发狂，“不，你是假的，那是假的，琉羽不会来的，你不是琉羽，琉羽进不来，”

安宁按住他的肩膀，贴了他的额头，她有琉羽的气息，凤来自然认得，她还有琉羽的动作，贴凤来额头，凤来似乎还是不能相信琉羽会来，但是他却不敢挣扎，大约怕伤害了琉羽，哪怕是幻觉中的琉羽他也不想伤害。也或者，以为是幻觉，却还是眷恋这个幻觉，因为太痛苦了，总需要一点喘息的空间。

“琉羽，琉羽，琉羽，”凤来意识不清，不愿意面对现实，只沉醉在他以为的梦境当中，也只会叫琉羽。

他也许根本搞不清自己对琉羽的是爱情还是亲情，在他的世界里，琉羽是他的一切，其他的都不重要。

安宁的神识进了凤来的识海，让他明白她就是琉羽，琉羽就是她，现在她是仙界上仙安宁，是琉羽转世也要等他，所以才有了上仙安宁。

她真的不经常心软，凤来身为一个魑魅之王，纯洁成这样，她真的没法不心软。也许他都没法理解他为什么被创造出来，还有琉羽最初养他是为了什么，那是为了让他成为六冥的工具，只是琉羽后来爱上了他，没有遵从六冥的命令，但如果琉羽没有爱上他，而是遵从了六冥的命令呢，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安宁把凤来往后推，不让他被锁链扯到勒到，她还抱住了凤来，“我是为你而来，你受苦了，”

凤来看着安宁，双眼眼尾都红了，“不苦，你等我了，”他痴痴看着她的样子，新的样子，跟以前有些不同，但是没关系，她等他了，等了千年，而且，她还来找他了，就值了，所有的苦都没关系了。

他不喊琉羽了，他喊她安宁，安宁也并没有纠正，只是一遍一遍的抚摸凤来的白发，告诉他不必变回以前的样子，她认得他，布衣黑发是凤来，白发红衣，也是凤来，就算他有的不是手，而是妖兽的爪子，那又何妨，凤来不会伤害她，凤来宁愿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她。

凤来眷恋的贴着安宁的脸颊，千年了，他更舍不得她，他以前以为只有听她的话，变成她喜欢的样子她才会一直喜欢他，原来不是，安宁告诉他，他就是他，什么样子都行，她不会害怕他的。

墟天渊外，营帐之中，沈璃醒来，满头大汗，心有余悸，看到行止开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