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尘,你人族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灵寒把折子一推,趴在桌子上一脸苦恼的看着夜鹤尘。
“人族麻烦事也是一大堆,你看。”夜鹤尘把刚刚处理完的折子掉了一个方向推到灵寒那边,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镜安王,南阳王战于河西,南阳王败,镜安王狼子之心昭昭,日前已集兵十万欲吞江表一带。
这人族的权势争夺与我们妖族相比丝毫不差啊。”灵寒挑了挑眉感叹道。
“嗯。”夜鹤尘赞同的点点头。
两人好不容易处理完了折子,伸伸懒腰,正要亲热一番,两道黑影闪现,一齐说道:
“圣君,灵域有要事。”
“帝君,人族有要事。”
灵寒一脸无奈,咬牙切齿道:“看来得把灵域的钉子拔一下了,国,事,为,重。”
继而,两人被分别带回了人族和灵域。
人族帝宫,
写着金銮殿的牌匾挂在梁上,黑色为主的殿内庄严肃穆,中心有红色地毯直达首位,此刻,地毯两旁站满了官员。
夜鹤尘坐在金銮殿的宝座上,一遍翻看折子,一边听底下的人上奏。
“帝君,当今人族国政稳定,绵延子嗣为重中之重 。”
“帝君,后宫空虚,臣以为需择日举选秀之事,以扩充后宫。”
“帝君虽已立帝后,可后宫无佳丽三千,若帝君只独宠一人,那人最终只会目无法纪,犯下大错,臣以为,扩充后宫一事,需加快步伐,不能让江山毁在一个女人手里。”
“美人多败国,臣附议。”
“臣附议。”
夜鹤尘神色渐渐冷了下来,怎么说着说着还偏了轨道呢!
官员接二连三上奏,林林总总说的都是让他不要只立后不扩充后宫。
他看着底下那伙把他拽回来却不谈正事的人,一脸阴沉,恨不得扒了他们的皮。
怪不得那几天不惹事,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等下面的人说的口干舌燥,以为说动帝君了的时候,夜鹤尘才幽幽开口:“说完啦,那可否让本君来说说?”
声音很是温和,众人听了却是抖了抖。
那些个大臣听此立马跪了下去,连忙道:
“臣等不敢,帝君恕罪。”
“你们还知道何为君啊?那本君就想问问,这江山社稷何时要靠女人来稳定了?”
“帝君,红颜祸水,还请帝君三思。”站在前方的丞相容生磕在地上道。
夜鹤尘接收到信号,立马接了话茬道:“帝后已立,无需多言,既然诸位爱卿觉得红颜祸水,那本君定当勤政为民,扩充后宫之事就此作罢。”
有人站出来怒声斥责:“帝君虽为妖族,但也是人族帝君,为何不为人族国政考虑?!就为了个女……”
“够了!”丞相容生连忙一声冷斥打断了他的话语。
众人冷汗直冒,这王德是疯了不成?!
“你如此不满,可是觉得这位子本君坐不得了,你想上来坐坐?谁给你的胆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本君,还是说一个个的觉得本君脾气太好了,可以随意僭越。”
“臣并非此意。”王德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连忙解释道。
“呵呵。”冷厉的声音充斥在殿内。
容生心头一震,山雨欲来风满楼,忙道:
“帝君息怒!”
夜鹤尘冷笑一声道:“三年前我如何登上此位,今日便不介意再血洗一次。”
杀意弥漫。
“来人。”
“帝……”容生刚想劝一句,却被那冰冷的眼神喝退。
帝君很久没有发这么大的脾气了,此刻众人也都明白了,帝君只是在维护那‘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帝后,毕竟先前说扩充后宫一事还没什么,说到那女子的不好时,帝君神色便冷了下来。
“定安侯枉顾法纪,以下乱上,故……全族流放,永不得入京。”
话音落,夜鹤尘便拂袖离开。
容生松了口气,好歹不是株连,好歹还有条命,帝君终究还是心软了。
另一边的灵域圣宫也不遑多让,灵寒头疼的坐在位子上,听着底下的人絮絮叨叨,不禁道:
“风清,你没完了还!”
“圣君,臣自认并未说错什么,您确实该为咱们灵域皇室开枝散叶。”
“几百年了,咱们灵域终于有了圣君,无论如何都得延续下去,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臣附议。”
“臣附议。”
灵寒看着一脸无辜的风清怒声道:“你们一天天的不干正经事,老揪着我这,这事干啥?!”
真是拿风清这熊玩意没办法,一惹急了就找各种理由罢工,打不得,骂不得的,偏生灵域没了他还不行。
“圣君……”
“此事容后再议,退。”
“欸,不是,我说了半天你没明白吗?”风清急道。
“退。”灵寒冷声道。
幽影见灵寒真的生气了,连忙捂着风清的嘴,拖着他离开了。
和灵寒玩归玩,闹归闹,但终归她是君,他们是臣,他们不得僭越。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血流成河。
所有人都离开后,灵寒也闪身不见。
“云芜。”灵寒一个眼神云芜便知道她想干什么。
当即两人一番装扮后悄悄离开。
繁华大道,车水马龙,小贩叫卖,灵寒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禁感叹,多少年没来了。
云芜小心翼翼的看了灵寒一眼,曾几何时,主子触景伤情人族成了她的禁地,如今,应是被渐渐放下了吧。
那时主子年幼,他未在,这事是听族内老人说的。
当时,灵寒外出历练不慎受伤,被人族一户人家救下,那户人家性情至纯至善,不仅未嫌她是妖族反而处处照顾。
恰逢人族分裂严重,羽氏旁支发起夜袭,血洗人族帝宫,哭嚎声响彻天际,火光冲天,血流成河,往昔辉煌付之一炬,之后与皇族有关的人尽皆被斩首示众。
而照顾灵寒的那户人家却是因有女入宫而被抓了起来,反抗不得,最终被立地处决。
血溅在了主子的衣服上,而主子因为身份特殊,新帝怕引起两域交战,所以留下了她的命。
后来,主子报仇,静悄悄的夜晚深入帝宫,见证了人性之恶,为了活命不惜一切。
当灵寒再出来时,一袭白衣染成了血色,新帝势微,羽氏借机夺回了政权。
可主子自此对浊世之事厌恶至极,那户人家的死成了主子的心结 ,只喜着一袭白衣。
现今,应该是渐渐放下了吧。
“云芜,想什么呢?”灵寒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拉回他的思绪。
“奥,没什么,云芜在想主子不打算去见见夜公子吗?”
灵寒看着那些个喷火,耍碟,驯兽,扮鬼的杂耍人,温声道:“先痛快的玩玩,晚上我悄悄去找他。”
她怕见到了就舍不得离开了,所以,“趁时间还早,我要玩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