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麝香

站在坝桥上，一边是平静的湖水，迎着细雨微风，懒洋洋只是欲步不前。

“啊！”裴如烟惊叫一声，爬起来转身就跑。

她的衣裙上满是雨后的嫩土，以非常不适的姿态紧紧贴在身上，湿答答一片。

苏姨娘眼疾手快，登时就抓住了她的手臂，任她怎么都挣脱不开。

裴如烟怒斥道：“你放手，我要告诉父亲！”

苏姨娘没理会她的威胁，手抓得愈发紧。

那男子没过多久也跟着苏姨娘出来了。他生的丑陋，右脸上还有一道长长的疤。

“哟，怎么是个小孩？”他看向苏姨娘，眼里满是戏谑。

裴如烟怒眸一瞪，嘲讽的说：“苏姨娘，你别忘了你现在的好日子是谁给你的！”

不出她所料，苏姨娘的脸色慢慢的下沉，眸子里的怒火越加骇人。

“若不是我阿娘，你现在还给人做奴呢！”裴如烟秀眉一扬，话落已是挑衅味儿十足地迎上了苏姨娘愠怒的眸子。

“诶呦！”那男子装作怜惜的样子，手就要摸上苏姨娘的脸，“没想到这么美的娘子居然是个奴。”

“闭嘴！”苏姨娘打开那男子快要摸上来的手。

裴如烟趁这个机会用力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的往前跑。

苏姨娘见她跑了，不心急，也没有追，倒是不合时宜的露出一抹冷笑。

“人跑了，你不去追？”男子一改脸上的轻浮，满脸冷漠。

苏姨娘浓眉一挑，露出媚笑。

“当然不追。”

……

裴如烟一路跑到裴玉的院子里，细细密密的汗珠一点点沁满她的额头，汗水在背上静静的流淌。

裴玉的眉间一点朱砂愈加鲜艳欲滴，更衬得眉清，愈显得目秀。

他从小体弱，云游的道士给他算过一卦，说他魔气附体，需点朱砂镇压。

见裴玉在后院看书，裴如烟忍不住喊道：“哥哥，哥哥！”

“如烟？”裴玉放下书，寻声望向她。

裴玉三步并作两步走向裴如烟，抬手抚去她脸上的薄汗，“怎么了？跑的这么急。”

裴如烟气还没喘匀，就急忙说：“苏……苏姨娘！她要害阿娘！”说完，抬头看向裴玉。

在她的记忆力，裴玉永远是那个温润如玉，愿意陪自己胡闹的二哥。

而此时裴玉满脸愁容，低下头看着她，颤抖着说：“如烟，你……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裴如烟忍不住大声喊道。

“如烟，小点声。”裴玉轻捂住她的嘴，然后朝门口一看，见没人才拉着她进了凉亭。

裴如烟从头到尾把事情和裴玉讲了一遍。

“如烟，你说的可还有遗漏？”裴玉满脸严肃。

裴如烟思考片刻，道：“没，都说了。”

“好。”他拧着眉，寒着脸，神色异常凝重，“这件事，你知我知，就算是父亲也不能说。好吗？”说完，轻摸裴如烟的头。

她点点头。

“如烟，”裴玉指着书房的位置，道：“你去屋里等二哥的消息，这件事交给二哥，别担心。”

后来，裴如烟在书房待了一下午，直到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