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月浅缓缓抬头,望着眼前的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莫名地觉着心慌。
一头乌黑中带点儿栗色的短发,额前斜宽的刘海下藏着一双带着精明利锐的黑眸,挺拨的鼻梁,削薄性感的唇,小麦色肌肤和高大强壮的身材。
这男人就是司宇轩。
印月浅颤抖着唇,始终不语,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司宇轩此时也看着她,不过,曾经眸中的爱意和柔情全被寒冷和野心占据。
“宇轩”柳梦茜嗲声嗲气的声音如被浸了蜜似的甜,她踩着高跟飞奔似地跑过去,紧紧的抱着司宇轩精壮的腰肢,甜蜜的笑给印月浅看。
司宇轩此时也收回看向印月浅厌恶的目光,温柔地应看柳梦茜,伸出大手,轻轻捧起她柔嫩的脸蛋,印上一吻。
这一幕,深深的刺痛了印月浅,她现在相信了!他厌恶嘲讽的神情不是假的。
司宇轩,原来你一直在骗我!还骗了这么长时间!
几年来,你难道一点都没有为我动过心吗?
柳梦茜高傲地俯视着印月浅,见她失望地望着‘自己的男人’,眉一皱,没有骨头似的手臂绕着司宇轩的脖子,娇躯一软,靠在司宇轩胸膛上,含水似的目光深深的注视着他,一用力,烈红的唇吻上了男人性感的唇。
司宇轩先是一愣,便很快搂住她的腰肢,迎合着她,加深了这个吻……
痛,好痛……
印月浅此时心如刀割,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捏在手心里,揉捏着,痛的她喘不过气。
她剧烈频促地呼吸着,眼前一男一女亲吻的画面被泪水模糊了,大粒大粒的泪珠夺眶而出,争先恐后的摔到地上,印月浅白色的衣裙湿了一大片。
“为,为什么?”微弱的声音从印月浅的口中传出,音虽轻小,但司宇轩还是听见了,他停下动作,从柳梦茜口中移出,他皱着眉,显然不满意印月浅的态度,按道理,印月浅应该又闹又叫的或求饶,不应该这么冷静地问他为什么。
司宇轩的确不了解印月浅,即使他们是生活了五年的夫妻。
印月浅不是一般的女子,她坚强,她傲然,她冷静……
“司宇轩你如果要钱财和势利,印家势利和我的浅轩企业都是你的,你到底要什么?”印月浅颤抖着声音继续说着。
“印月浅,和钱、利无关,我根本不喜欢你,我爱的是梦茜!”司宇轩低沉的男音带着坚决和冰冷。
无关?亏他有脸说!
印月浅虚弱苍白的脸上写满了讽刺。
柳梦茜本就不满印月浅打断她的好事,于是,带着浓浓的嘲笑插上了话:“印月浅,看你可怜,告诉你好了,你知道为什么你结婚了五年,一直没孩子吗?那是因为宇轩一直在你们行事后在饭菜里下了强烈的避孕药,他那么讨厌你,怎么会让你怀上他的孩子呢!”
她看着印月浅震惊的表情和剧烈抖动的身子,眸中的笑意更深了。
接着说:“哦对了,有一次你怀上了,可惜只有一个月半大,你没发现,倒被宇轩贴身医生发现了,吃了一顿饭菜后又没了!还有还有,我的好妹妹,我们一直给你吃的食物相克满汉全席味道怎么样?放心!全是相克着吃的!”
原来如此,避孕药、打胎药、还有这么多年的相克食物,全是伤身体的,身体不虚弱才怪!
印月浅瞪着一双饱含着恨意的大眼,死死的瞪着眼前一对贱女渣男,泪水早已停了下来,此刻的她,恨意滔天!连手指甲深深插进手心里也感觉不到疼痛,鲜血顺着修长的手指流了下来……
她的孩子、企业、家庭、健康、青春,全被他们毁了!不,还有自己,太天真,太傻,竟然相信爱情,竟然对这位‘好姐姐’真心对待过,才会被这对男女所骗!
“你们夺走了我的一切,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印月浅恨之入骨地喃喃着。
柳梦茜此时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顺着印月浅的脸庞若有若无地划着,一边轻声笑着说:“妹妹,你这脸,太丑,怪不得没人要呢,姐姐来帮你整整!”
话音刚落,柳梦茜脸上秒变狠毒,手中匕首用尽了全力。
“啊——”一声接着一声的凄惨叫声和令人头皮发麻的索链抖动声响彻了整个地下室,然而这是个荒废又偏远的大楼,荒无人烟,没人会听的见。
柳梦茜手握着血淋淋的匕首,看着眼前如地狱来的恶魔,乌黑的长发散开了,苍白精致的脸上此时全是交错纵横,血淋淋,皮开肉绽的伤痕,有的都可以看见的骨头,白裙早被鲜血染红,一双明媚的眸子此时充满恨,阴森森地盯着两人,恨不得在他们身上捅几个血窟窿,再扒下他们的皮……
“啊,宇轩……”柳梦茜吓得腿都软了,之前的威风早就退得一干二净。
这……简直是厉鬼啊!
司宇轩在一旁看的也是心惊肉跳的,心一横,一把抓起柳梦茜手中的匕首就狠狠的往印月浅心口上插一刀,深深地捅了下去。
印月浅低头看了看心脏上只剩握手槽的匕首……咯咯地笑了。
好!很好!自己曾经深爱的男人亲手送自己上路!
“司宇轩,柳梦茜,我一定会来找你们的,找你们报仇,我要让你们十倍奉还!”尤如被浸了毒,满是恨意的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冰冰声音响起,在这儿空荡荡的地下室内不断、反复回响……
印月浅觉得自己好累,缓缓闭下双眼,那血红色身影,慢慢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