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暮春时节,河岸上的少年正满头大汗的挥着剑,却并不专心,挥一会儿剑就看着河岸延展的远方。
似在等候着归人。
不一会儿,一个黑色的小点驶来,仔细一看,是一艘破破烂烂的小船,船头有几个二傻子正在兴高采烈的朝他挥手。
秦一舟面无表情的收了剑,抹了一把汗,慢慢悠悠的朝那几个二傻子走过去。
那几个二傻子还在兴奋的大喊,“大师兄啊大师兄!”
秦一舟面上不显,隔着老远淡淡的问——
秦一舟此次远行还顺利吗?
也不管这个距离他们听不听得到。
上清宗的弟子也许是天赋异禀,纷纷高兴的回应,“顺利顺利!”
看着他们兴高采烈的样子,凌渝有些微微的心酸,他们是顺利了,他却有一些顺不上气了。
他是真的没想到啊!
没想到上清宗那么……
那么穷!
亏他还冒着被他们发现自己是重生的风险拜入上清宗,亏他还以为自己到了上清宗就能出人头地了,亏他以为自己就要走上人生天峰了!
果然只是他以为……
这些天他天天更他们风餐露宿,住山洞,吃馒头,听几个师兄一遍遍的安慰他,到了上清宗就好了。
果然好了。
凌渝面无表情的想,左右不能再坏了。
在他思来想去的时候,船已经快到岸了,几个师兄一跃而下,踩着浪花朝大师兄奔去。
一时之间,船上的人少了不少,因为浮力的关系,船慢慢悠悠的浮上来了大半。
据说着船还是上清宗的师兄做的,跟他讲的师兄还骄傲的说这船用了好久呢。
实在是不能再破了。
话说为什么师兄们不御剑呢?
凌渝百思不得其解,又不好问太多,上清宗总不能连剑都没有吧。
等等……
万一是穷的没钱买剑呢!
沈噫在想什么呢?
一道温和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凌渝面带苦涩的回头,干巴巴的喊了一声——
凌渝五师兄……
沈噫面貌清俊,又有着和秋浅一样的温和,凌渝上辈子没有见过这样的人,所以对他和秋浅有了不小的好感。
凌渝你怎么不下去?
沈噫下去做甚?我又不想被打。
凌渝???
凌渝什么被打?
说这话的时候沈噫依旧带着笑意,甚至比以往都要浓烈。凌渝不明所以,满头雾水的看着他。
沈噫小十一,看着他们……
沈噫话音未落,那头的师兄已经跑到了秦一舟的身旁,凌渝就看着那些师兄兴奋的从水里跑出去,然后被大师兄一剑拍拍了回去,再爬出来,再拍回去,出来,回去……
一时间岸边就响起了哀嚎——
“嗷嗷嗷!”
“大师兄!”
“别打了!嗷嗷!”
大师兄面上没有表情,麻木的拍着师弟,此时船已到岸,凌渝把他眼里的嫌弃看到清清楚楚。
嫌弃什么?嫌弃你师弟吗?
上清宗果然与众不同。
偏偏沈噫还在旁边略带嫌弃的说——
沈噫回回都被打,什么时候长个记性啊。
凌渝……
又是莫名其妙的小剧场。
凌渝这个上清宗不对劲。
凌渝我要回笑晕派。
凌渝QAQ
秦一舟……
秋浅……
沈噫……
众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