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蓝启仁真的要气的脱发了。
他早就看出来了,魏无羡这个人,顽劣的很。
可偏偏问他那么难的题他都答出来了。
嗯,孺子可教也。
昨日,他就掐灭了薛洋这簇不安生的火苗。
他没想到的是——
魏无羡像遇到氧的卫生香一样,猛烈的燃烧了起来!
终于,蓝老先生明白了。
魏无羡那里是孺子,分明就是朽木!
一大早,江澄进了学堂,蓝启仁已经到了,在堂前来回踱着步。
“蓝先生。”江澄屈首一礼。
“嗯。”蓝启仁点点头。
对于江澄,蓝启仁么的任何排斥,毕竟人家是真的挺优秀的。
“我听忘机说你昨日身体不适,可好些了?”
“啊?”江澄一愣
什么玩意?
难不成蓝忘机帮我隐瞒了犯禁的事???
心下奇怪,还是不得不帮蓝忘机圆谎,不然俩人都药丸。
“并无大碍,多谢先生关心。”
为了给江家长脸,在蓝启仁面前,江澄一举一动都散发着世家礼节的光辉。
蓝启仁点点头,继续上他的课。
第二天,不出意外的,要考默书。
以魏无羡为中心的几个少年组成了一个小团伙,一时间,小纸条满天飞。
江澄一边写,一边狠狠地翻着白眼。
蓝启仁的眼神简直了!太不好使了吧!
等着吧,一会蓝忘机把你们抓着了可没你们好果子吃。
果不其然,蓝忘机半路杀出来截住了一张纸条,把罪恶源头魏某抓了个现形。
蓝启仁气得脸色发青,当即叫魏无羡滚去藏书阁思过罚抄一月。
“先生……”江澄起身歉然一笑:“晚辈这师兄……少年心性,顽皮了些,能否念在初犯,宽恕他几日?”
蓝启仁看着江澄,叹声道:“罚半月,下不为例。”
江澄大喜:“多谢先生。”
蓝启仁给了二人两个截然不同的眼神。
摊上这么好的师弟,真是便宜你了。
摊上这么烂的师兄,真是辛苦你了。
江澄回以一个礼貌中透露着苦涩的微笑。
这下可好,魏无羡被抓去抄书,孟瑶又在陪薛洋受禁闭,日子实在无聊得很。
江澄坐在一棵巨大的桃树上发呆(没错,在 树 上 )
“唉……真的好无聊啊……”
江澄这些年天天在莲花坞看这群小子吵吵闹闹,竟也有些耐不住寂寞了。
“江公子为何在树上?”一个温雅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啊,泽芜君。”江澄听出是蓝曦臣,正想翻身跳下去,谁知被一根小树枝扯住了衣角,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栽下来。
完了……
江澄闭上眼睛。
背后并没有痛感传来。
微微睁开眼,便看见蓝曦臣的俊脸,额头上光秃秃的。
抹额……在自己手里拿着呢……
莫不是下落的时候……随手扯掉的?
天哪……
江澄真的有点无地自容。
做在树上叫人看见也就算了,还从树上摔了下来,还正好落在人家怀里,还扯掉了人家的抹额!
完,脸都丢光了……
“江公子,你没事吧?”蓝曦臣眸中的惊讶一瞬便敛去了,又是那种如沐春风的笑脸。
“我没事……那个,抱歉啊泽芜君,抹,抹额还给你。”江澄不知抹额深意,只知蓝家人很宝贝自己的抹额,不喜人碰罢了。
蓝曦臣笑脸微微僵了一下,收了抹额重新系上。
“多谢……”
“不知江公子为何在树上?”蓝曦臣将原来的问题重问了一遍。
“没什么,实在有些无聊罢了。”
“既然无聊,那与蓝某一同下山如何?”
“嗯,麻烦你了。”
彩衣镇似乎比上回来时热闹好些,街上行人很多,沿街的小贩也比往日多一点。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热闹。”
“江公子忘了?今天啊,可是中秋佳节。”
“啊?是吗?”江澄一愣。
这么快呀,又是中秋了……
说起来……自己死的时候,正巧赶在了中秋节的前一天,也就是昨天。
来这边,已经六年了呢。
那边的自己,也死了六年了。
阿凌……
一想起金凌,江澄就很是心痛。
中秋佳节,本应是家人团圆的日子不是吗?
阿凌,一个亲人都没了。
江澄很自责,自责自己无用,连自己得的是什么病都不知道,身体就愈来愈虚弱,最后连笔都拿不住,落了个死因不明的结果。
江澄一阵恍惚。
上一世的中秋,金光瑶还在时,金凌都是回金家过节的,自己,也只有独坐祠堂,邀圆月共酌的份。
温暖的,只有洮儿端来温好的酒,敖叔自己做的月饼罢了。
本以为,在中秋前夕死去,可以和阴间的家人共享团圆,谁成想又重活一世……
对了,昨天晚上自己好像回到了那边来着……
难不成与这时间有关?
“江公子在想什么?”一个声音将他的思绪尽数收回。
“没,没什么。”江澄杏目微垂:“一些……前尘往事罢了。”
目光中,思绪繁杂,愧疚,痛苦,思念,愁闷,却看不到一丝希冀。
这哪是少年该有的表情?
蓝曦臣被这目光一震。
“泽芜君……你会喝酒吗?”
“家训有云,不可饮酒。”蓝曦臣笑笑。
江澄也并没有抱太大希望:“哦……不好意思。”
“江公子想喝酒的话,我可以陪你去。”
“……谢谢。”
江澄酒量不如魏无羡,却绝对不差,几坛酒下来,才有了几分微醉之意。
借着酒劲,江澄将眼前的酒碗递给坐在对面喝茶的蓝曦臣。
“泽芜君不尝尝吗?”
“家训……”
“这里又不是云深不知处,喝一点也没关系的吧。”
蓝曦臣稍稍犹豫,接过酒碗将碗中的余酒一口喝尽。
三,
二,
一,
咣!
江澄被这异响一吓,抬头便看见蓝曦臣倒在桌上。
醉,醉了?
江澄碰了碰蓝曦臣。
没反应……
原来,姑苏蓝氏禁酒,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这酒量也太差了吧!
早知如此,就不让他喝酒了……
自己挖的坑,还得自己填回去才行啊……
江澄一只手搭上蓝曦臣的肩,把他架起来,一步一步挪回云深不知处。
“啧,蓝曦臣你怎么这么沉啊……”江澄无力的吐槽。
仔细一想,蓝曦臣比自己大三岁,比自己重是合情合理的……
好在亥时将至未至,路上已经没有了人,也没犯宵禁,没遇到麻烦。
好不容易蹭到寒室门口,江澄总算松了口气,忽觉身旁的人似乎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