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他们便来到最东边的一座宅子,悬挂着望月阁的牌匾,门前却贴着红纸,大致是要远赴京城,宅子要卖掉。
正好呢!花千骨眸子闪着光,撕下红纸找到原宅子主人留下的老管家,付了钱,换了地契后,这座“望月阁”就是他们暂住的家了!
不过,望月阁这名字也太过浮夸了,花千骨扯扯白子画的衣袖,小声道:“师父,要不把它改成‘聆月阁’吧。”这座宅子的主卧向东,听老管家说能随时望见月亮,且这是所有宅子中最临水的,晚上也听聆听着水韵入眠。
白子画依她则是纵容,挥袖间青底墨字的匾额,即不张扬,又大气,花千骨满意点点头,迫不及待地推开大门进去“勘测”。
只见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鹅卵石铺设成小路,两边皆是杂乱的花草。
穿过拱形粉墙,扑面而来的花香,中庭种植着整齐利落的桂花树,碧绿葱茏间点点白色点缀,可谓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
正中是正厅,偏厅在右侧,厨房乃左侧,从东转又得一朱红小门,正是里间主卧,旁边有着两间客房,皆布灰尘。
花千骨呛着嗓子转身出去则是后院,有大株梨花兼着凤尾竹。后院墙下忽开一隙,清泉一派,开沟仅尺许,灌入墙内,绕阶缘屋至前,盘旋竹下而出。
总体来说也不错吧,花千骨拍拍手,看向一旁的白子画:“师父,我们这?开始动手收拾收拾?”
“不用,去置些家具,其余用法术解决。”白子画扫视一周后,清俊的容颜满是淡然。
“你不是说不能用法术吗?”花千骨上前,故意嘟着嘴,指尖戳戳他的胸膛。
白子画眉间微动,掐掐她脸上的嫩肉:“嗯?这么大的院子,打算收拾到何时?”
不满他“蹂躏”,“哎呀,好啦好啦。”花千骨低下身子钻出他的怀抱,拽住白子画的衣袍向门外去,“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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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真的好累……”花千骨仰躺在新置的床上,拨弄着垂下来的罗帐。这是她自己想加的,都说芙蓉软帐度春宵。
微风拂过间,浓浓的桂花香钻入,不知不觉地抱着被子睡着了。
“小骨,小骨?”白子画轻轻摇晃着花千骨,奈何她竟没反应,无奈摇头,这丫头,怎么就这样睡过去了?
“吃饭了。”三个字刚落下,花千骨就刷地睁开眸子,刚刚她恍惚间听见师父说吃饭了。
就知道她这种反应,唇角轻勾。牵她去偏厅,凝她着急的小模样,将饭菜摆好,拿着玉著一点点夹给她。
吃饱后的花千骨感觉心满意足,抬头望望窗外,天青色的,似想下雨了。推开椅子跑出去,白子画续而将节骨伞拿出,知道她贪玩,一不留神就会染上风寒。
站在檐下,半盏茶不用,她翘首以盼的江南雨景展现了。
江南的雨总是那么廷绵,初是轻轻柔柔地飘在空中,后是淅淅沥沥的敲打着琉璃瓦,逐也看不清远处的景致,只是朦胧可见影影绰绰的楼影,如上好的画卷被水花晕染,渐成一幅雨之景。
花千骨手撑起节骨白绢伞,绣着芍药的衣袖滑落,露出一小节的雪白。她仰起精致的小脸,微阖眸,纤长的羽睫轻颤,柔顺的长发垂落,些许沾染雨丝。落入白子画眼中何常不是一幅美景?喉间微动,缓缓上前,从她身后拥着她,下巴轻蹭她凉滑的发丝,呼吸沉沉。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